第六一九章 反覆[第1頁/共3頁]

“威武……”三班衙役齊聲高唱道。

“甚麼西域帝王血？那都是門生瞎掰的。”陰無異對勁之極的桀桀笑道：“天下的君王才幾個？怎能哪來釀酒呢？你喝的底子不是甚麼‘帝王血’，不過是門生配置的藥劑罷了。”說著把那瓶子裡的‘帝王血’一股腦的倒在了地上。

獲得三位上官的答應，周維公這才轉過身去，正襟端坐，深吸口氣，高高舉起驚堂木，重重往梨花木的案台上一拍道：“升堂！”

“威武……”

船上冇有歌姬舞女、冇有雕梁畫棟，隻要一張點著蠟燭的方桌，以及桌邊的幾把靠椅。

“帶人犯李濁、皇甫顯！”

見周大人遲遲不拍響驚堂木，坐在他身邊的王辟延隻好咳嗽連連，提示他從速完工。

周維公算是聽明白了，這陰先生又是‘驚’又是‘思’的詐唬一氣，不過就是點明他現在的表情罷了。

到了河邊，便有人指導他上了一艘不起眼的畫舫上，見到了傳說中的陰先生，兩人進了艙內。

他不由對付陪笑道：“先生談笑了，下官德行陋劣，擔不得甚麼繁華。”

“門生給大人送繁華來了。”陰暗的燭光中，陰先生那張慘白乾癟的麵孔，顯得那樣陰沉可駭，聲音更是如夜梟般的刺耳，讓周維公不寒而栗。

這還冇完，又陰先生幽幽說道：“大人彷彿受了些驚嚇，有道是驚則氣亂，恐則氣下。久之恐傷腎氣，乃至於憂思難忘，坐臥不安，惶惑不成整天啊……”

“把剛纔叮囑你的做好，到時候我自會給你解藥。”陰先生陰陰一笑道：“不然從現在起，大人便隻要十二個時候了。”

但麵前這關又不能不過，內心一邊緩慢的想著對策，口中卻對付笑道：“依先生之見，下官當如何淡泊安好呢？”

陰先生乃是神機高徒，固然不必然精通醫道，但亂來人是綽綽不足了。他拖著椅子靠近了周維公，真格的為他診了脈象，又煞有介事的沉吟很久，才睜眼笑道：“大人脈象滑浮，脾有些題目，內經說‘脾藏意’，是主憂思難明。恰是越思越憂，越憂越慮，乃至脾氣鬱結、茶飯不想，清陽之氣不能上升，生化之源乏竭，則心神失養而見心脾兩傷。”

兩邊俺主賓落座，周維公就開口問道，敢問先生有何指教……

陰先生冷冷的看著他的醜態，直到周維公的氣味舒緩下來，才悠悠問道：“味道如何？”

周維公曉得他這是逐客令，趕緊擺手道：“下官已經足了，還是不要華侈這麼奇怪的酒了。”

“帝王血？好煞氣的名字！”望著那黃金盃中的血樣酒漿，周維公不由毛骨悚然道。

“你給我下藥了？”周維公驚懼莫名，大汗淋漓道：“我會不會死去？”

讓他一語說中了苦衷，周維公彷彿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竟然重新癱坐在椅子上。

“大人太陳腐了，豈不聞，貴爵將相，寧有種乎！”陰先生竟把酒杯舉在周維公麵前道：“我敬大人一杯。”說著直勾勾的盯著周維公，由不得他不喝。

陰無異便起家道：“夜深了，我們坐的時候也很多了，門生該歸去處太尉大人覆命了……大人自個兒再好生想想，可不要行差踏錯，枉送了卿卿性命。”說完不等周維公醒過神來，便徑直揚長而去。

見對方圖窮匕見，且恰好與天子的要求擰巴著，周維公不由苦笑一聲道：“看來太尉大人早就智珠在握了，不知籌算如何個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