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六章 商德重與辛驪桐[第2頁/共4頁]
辛驪桐點頭沉聲道:“是極,二十年前的舉子進京趕考,就是衝著三甲去的,一年倒也能中個一二百人,出些六七八品的官員,但十八年前文丞相輔政後,這功德兒就一去不返了。”秦雷從麴延武那聽到‘同進士’時,記得他是瞧不起這個‘同’的,但在這些舉子口中,竟變成了‘功德兒’,可見兩邊的差異有多大。
“上聯是,眾進士上等威風,非要認賊作父!”隻聽方中書賤笑道。
而這個俗氣的名字,又吸引著進京招考的舉人學子們趨之若鶩,都想沾一沾這俗氣,考個狀元榜眼啥的出來。有些諷刺意味的是,狀元樓百年以來,竟冇有出過一名一甲,乃至連二甲都是幾十年一遇,更彆提甚麼狀元了。因此這樓又得了個諢號曰‘同進士樓’。
秦雷也點頭道:“確切,五院六部當中,著紅袍以上者,無一例外,儘是進士出身。”
“球,彷彿你是過來人普通。”塗恭淳瞪眼道。那邊也不逞強,焦黃麪皮道:“這是我倆第四次了,算不算過來人?”兩邊人隔著過道便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開了。
兩個士子相視一笑,另一個焦黃麪皮的輕聲笑道:“我就敢說榜上冇有你!”說著嗤笑道:“老弟你說出那句話,就申明你還不懂這內裡的道道啊。”
秦雷把目光投向劈麵的牆上,隨便看一條,輕聲吟道:“花繁柳暗九門深,對飲悲歌淚滿襟。數日鶯花皆落羽,一回春至一悲傷。”念罷,不由輕聲歎道:“‘花繁柳暗’的好時節,卻要‘對飲悲歌’、‘淚滿襟’;‘ 一回春至一悲傷’,該是多麼的傷感、得誌、苦楚啊,恭淳所言非虛哇……”紅臉士子姓塗,名恭淳,方纔已經相互先容過了。秦雷自稱秦伍,乃京中繁華後輩。
“但俗話說‘江山自有人纔出、一代新人換舊人’,總有一代代新奇出爐的舉子,從八方九省會聚到中都,來到這狀元樓……就是不中狀元,瞻仰一下陣亡前輩的墨寶也好。”三樓臨窗的大圓桌邊,圍坐著便服的秦雷、樂布衣,方中書,另有六七個山北舉子。那方中書所學頗雜、辯才也好,一陣嬉笑怒罵,引得一圈舉子哈哈大笑。
方中書插言道:“若說寫實,這篇白描最是刻骨,”說罷輕聲吟道:“一夕九起嗟,夢短不到家。兩度長安陌,空將淚見花。”
秦雷看著方中書笑道:“大師都說了,方兄為何沉默不語啊?”
誰知兩人啞然發笑道:“公子說得是老皇曆了,現在連三甲也有構造了。”就連一向未曾插言的方中書也苦道:“公子出身崇高,當然不消為五鬥米折腰,不曉得也是普通的。”而塗恭淳幾個卻一臉驚詫,明顯並不知情。
世人想罵又不敢罵,一時候很有些躑躅。
秦雷奇特道:“如何又扯到五鬥米折腰上去了?”說著與樂布衣對視一眼,樂布衣點頭笑道:“不要問我,十八年前還不是如許的。”
這邊塗恭淳聞言反唇相譏道:“兩位老兄說的輕鬆,我等寒窗苦讀數十載,為的就是‘一朝金榜把名提。’”說著哂笑一聲道:“等老兄你‘榜前潛拭淚,無顏對江東’的時候,可千萬彆‘何人更蕉萃,落第泣秦京。’啊。”這話引來樓上一片轟笑。
秦雷苦笑一聲道:“看來又與我們丞相大人脫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