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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權臣本紀 - 103.一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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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一零三章[第1頁/共3頁]

成去非聞言心下並無多少震驚,當日不過一時之念,觸景傷情,偶一為之,算不得甚麼事,再看她的神情,竟真的狐疑她是真醉還是假醉了,便道:“既無平生歡,自難悲不能寐,不像阮女人,無事也一身愁,傷春思人追遠,末端,還要喝得爛醉,不是麼?”

外頭青白的月光照在石板路上,流銀普通,花事已近闌珊,氛圍中仍有殘香,成去非無聲合了門,往木葉閣去了。

他是一株喬鬆,她便隻是一莖青蘿,此生一息尚存,也要攀登著他,寄身於他,成去非被她箍得緊,空著的那隻手終緩緩落在她滿頭的青絲上,一下下摩挲著:“是我有虧於你,這回且慣著你。”

彼時他所言“本日是我母親的祭日”,孤傲一句,前後無依,現在被琬寧重拾於心,本身雖不清不楚地暈眩著,卻莫名心悲,眼中不覺爬上一絲愁態:

“如何,不認得我了?”成去非見她這般瞧著本身,麵上反倒淡下來,“幾日不見,阮女人成酒鬼了,這會如何不害臊了?”

不到園林,焉知春、色如許?

話一出口,迎上成去非冷冷掃過來的眼神,便悔得直想頓腳,在成府這些年,那裡敢當著至公子撒如許的謊,不等成去非問話,人已經軟了下去,兩腿發虛,幾近站立不穩。

府裡的端方她們自是清楚, 至公子向來討厭彆人醉酒, 即便是逢年過節家宴上,至公子也隻是點到為止,是那麼個意義罷了,下人們更不消說了,便是男仆,最多也是暗裡裡偷抿幾口,過下嘴癮,從不敢貪酒的,唯恐遲誤了閒事。

言罷感覺本身未免有些峻厲了,遂又收了收:“人死如燈滅,親戚或餘悲,彆人亦已歌,還要如何呢?”

四兒頭點得雞啄米般,隨即又搖了起來:“是女人見奴婢喝酒,也想嚐嚐,女人這幾日一向懨懨的冇精力,奴婢見她可貴有興趣,就又討了梨花春來,誰知女人這般不堪酒力……”

隻見四兒端著碗伏在她身側,磨了半晌,琬寧不是把臉往左扭,便是往右彆,她往哪邊動,四兒的湯勺便跟到哪邊,非常耐煩。

成去非悄悄漾著湯勺:“梨花春後勁大,怨不得她,退下吧。”

說著把湯勺送了疇昔,琬寧還是是躲,把臉藏進枕頭,聲音也悶在了裡頭:“藥苦,我不想喝,我不喝……”

“見著了,女人是在安息。”婢子謹慎回著話,心底突突直蹦, 上回琬寧挨鞭子的事,人儘皆知,雖不知啟事,但都認定是賀女人犯了大錯才引得至公子動用家法。這回更甚, 她剛一進屋,便聞到一股子酒氣, 見四兒嚇得白了臉, 忙忙湊上來問東問西的,得知是至公子要傳賀女人,四兒更是怕得不知如何好了,本來那賀女人醉了酒正臥著呢, 四兒便隻拉著她衣角道儘好話,求她必然得瞞住了,好歹過了今晚, 明日再去。

成去非躡足而至,映入視線的倒是赤著的一雙軟足,未著鞋襪,白嫩嫩一片晃人眼,這烏黑兩點偏還不循分地翹來翹去,那長裙上的飄帶也不知何時散了下來,一半掛在身上,一半已垂落於地。

話裡有模糊的調侃,他氣味清楚,琬寧隻覺麵上熱氣襲人,睜了霧沉沉的眼睛,癡癡看著他,好似在儘力辨認著他,紅透了的唇畔顫顫翕動了幾下,彷彿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