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一一八章[第1頁/共4頁]

“我在外甲等你。”

成去非隻把她手中木盒接過來，取出河燈，一麵從袖間拿了火摺子，一麵淡淡道：“殺了他。”

“能奉告我寫的何字麼？”

她輕聲細語的，唯恐轟動了天上月普通，成去非目中掠過一絲讚美之意，並不做點評，仍持續問：“那你說為何班固記如此一筆？”

“到我這裡來。”

“本年菜籽收成如何？一畝田能產多少斤？”那邊成去非正純熟剷起一捧菜籽來，藉著燈光細心瞧了瞧，旋即錯開手指，任憑菜籽嘩嘩又漏了下去。

“你不是一向盼著我能待你青睞有加麼？機遇來了，人便要學會抓住，我曉得你想的出，何必瞞著？”成去非悄悄笑著，見她仍不出聲，想必多數還是因為臉皮薄，受不住他這般激將。

成去非似是不屑，冷冷瞧了一眼那邊的影子戲，道：“《漢書》裡頭這一段記得莫名，實不能讓人佩服。”

隨即朝後扭頭給趙器打了個眼色，趙器便疾步跟上來，把裝河燈的楊木盒子遞了過來，成去非表示琬寧：“你拿著它。”

琬寧正了正帽冠，走到他跟前，小聲問道：“至公子，為何我得穿這個……”

夜風習習，不覺兩人已穿過鬨市，行人稍少，成去非忽想到一句鄙諺來，哼笑一聲：“你說還是不說？放心，定不會教你媚眼拋給了瞎子。”

“如許彆人好能少看你幾眼。”成去非隨便一答，眼底掠過賣蜜餞果子的攤鋪，便問：“想吃麼？”

正偷瞄著他，忽瞥見前頭有人頭攢動，聚在一處，不知做些甚麼，人群中時不時收回些笑聲來，忍不住靠近了，踮起腳來張望一番，原是幾人在那幕布後操弄著影人，琬寧一時感覺此情此景在哪本書見過，凝神想了半晌，方想起這約莫就是關中傳來的影子戲，不知何時傳到的建康……

“另一份呢？”他一下便問準關鍵，琬寧心慌，忙諱飾道：“也是阮家親人名諱。”

“至公子，我們要去桃葉渡麼？”她跟在他身側，時不時被人擠碰一下，不知要在這鬨市裡逛多久纔算完。

他忽笑道：“你是不是怕我的薪俸賞不了你甚麼貴重東西，的確是，金銀珠玉，我確切賞不起阮女人，不過，伊人不凡，也看不上這些東西罷？”

說著表示她蹲下來，給她一盞，本身留了一盞。琬寧被他弄得心神大亂，捂著胸口稍稍舒氣，等回過神來，才把那袖間的兩片疊放好的紙條掏了出來，置於燈內兩邊，正欲伸手推送走，被成去非攔了一道：

琬寧眉間一黯，眼窩發酸：“我祖父的名諱。”

說著扯緊了韁繩，低斥一聲，策馬朝青溪方向去了。

琬寧卻低聲道：“我方纔說對了麼？”

成去非心機正在麵前一家收菜籽的老闆娘身上，並未答話，把韁繩往她手中一放，上前問話去了。琬寧忙一手抱穩了木盒，一手緊緊攥住了韁繩，無法她手細，感覺那韁繩分外粗糙，一截便能盈掌，她滿麵憂愁地看著這馬，不覺今後掣了掣身子，皺眉細聲道：“你彆亂跑，我牽不住你的。”

琬寧臉一紅，垂首道：“我見那女子人影，便天然想起方士為武帝招李夫人之魂舊事。”

成去非淡淡反問：“是麼？”

琬寧搖首，本無多少想吃的意義，很快轉唸作罷，唯恐拂了他的美意，忙又改口道：“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