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一七九章[第1頁/共4頁]

那些扭曲的哀嚎聲，離得越近，聽得越明白，如同一把尖刀，刺透的是他的心房。一具少女的屍身落到成去非麵前，他一個勒馬不住，還是踏了上去，少女還是柔嫩的纖秀身材所帶來的觸感彷彿自馬蹄間直竄而上，成去非看清了她的模樣，十三四的女孩子，身量尚未長成，麵龐卻姣好如花，他倏然在現在想起了琬寧初進府的模樣，那團影象本一向恍惚，卻在其間終究清楚了，是了，就是這個模樣，無辜的，脆弱的，斑斕的，還帶著孩子一樣的稚氣未脫，卻生生被踩踏成再也看不出人形的殘肢爛骸……

剩下這些人皆知他言出必行，唯唯諾諾應下，心底隻悔怨方纔不該圖口舌之快，最關頭處，這惑亂的言辭本就是從他處聽來的，誰起的頭尚不知，那兩人竟稀裡胡塗為此喪命，真真可歎，如此想著，各自去領軍棍了。

周遭世人見他發話, 誰也不敢上前哀告, 惑亂軍心本就是重罪, 如此懲辦在道理當中，正都垂首不動，聽成去非道：“其他人等，一概杖則二十軍棍，今後再有此事，不管首從，皆按罪斬首，本日給你們一個機遇，好自為之！”

就在祁軍殺得痛快淋漓之際，牆上箭雨亦紛繁而下，不過蓋因胡人方纔軍心已亂，那箭竟遠不如昔日遒勁有力，身後源源漫上來的祁軍擋得並不困難。

即便如此，可貴女牆上胡人仍然處驚穩定，守城將領方命人持弩對準了底下螻蟻般麋集的祁軍時，一裨將跑上城牆來，氣喘報導：

上黨郡大捷，是麼？

僅此罷了。

夕照鐵騎中忽就分出一隊人馬來，繞開混戰，直朝城門如流星般馳去，胡騎見狀突然一驚，為首的一個亦高吼一聲，率世人想要返奔城門。女牆上的胡人見一隊人馬過來，本覺得是本身的軍隊，待看清了，方知是祁軍，忙命人奮力挽起吊橋，劉野彘阿大這些人的坐騎皆是千裡挑一的良駒，是為成府私家采辦，喂的都是粟米豆子，體力充分飛奔如電，此時阿大老六分於兩側先於世人騰空踏至，大家持刀重重橫劈下去，兩邊繩索便斷了幾道。

吊橋轟然鋪在護城河上，那邊城門亦冇法閉合，祁軍前鋒業已壓上，眾將士見夕照馬隊殺得如此威風，一時士氣高漲，同那返城的胡騎碰上，很快混做一團，皆擠在城門前立錐之地上砍殺。

劉野彘幾人隨成去非回到大帳，隻是低頭不語，終究還是劉野彘起了個頭，把方纔被打斷的設法說給成去非聽，成去非雖也一向有此意，但南人本就不擅於割麥，加上時候緊急，並不能算好體例。劉野彘似窺破貳心之所慮，建言道：“壺關隘和上黨郡之間，散落著很多住戶，大將軍上回得醫治，便是在其間尋著的醫娘，讓末將帶些男人婦人連夜去乾！”

這將領麵上驀地變色，其彆人一聽此言，不免錯愕，本繃緊的箭，彷彿也跟著泄了氣。上黨郡腹背受敵，原是祁軍一早就籌劃好的！胡將陰笑兩聲，隨即叮嚀了甚麼，那裨將得令，當即飛奔下城牆，安插去了。

是日，天氣尚半明，劉野彘率“夕照鐵騎”一部已先行去放火，成去非看著那一團烏沉沉的影子遠去，亦提刀上馬率雄師緊隨厥後。

“不好！那是……”司其目光必然，驚詫地望著那不遠女牆上忽多出的排排身影，他話音剛落，其他眾將包含成去非也都看清了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