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一八八章[第1頁/共4頁]

虞歸塵便提及另一事：“東堂關於如何定你的封賞，經數次廷議，也未有終究定見，有發起加封大司馬，開府儀同三司的，也有說你應遙領徐州刺史的，天然，台閣幾位尚書郎，皆但願你能錄尚書事。”

“至公子，您返來了。”

“這一項，幾位大人有貳言，多數是嫌過分繁複，難能同一量化，到底還是給反對了。”虞歸塵解釋道，“至於你之前所提的不管世家寒素，皆應德行和政績並重，大人們覺得此舉不當，不該混為一談，世家仍以德行家世為主，而豪門庶族也還以才調節績為主。”

鳳凰五年春夏兩季, 台閣的諸事並未因尚書令出征幷州而就此擔擱不前。相反，在大尚書的主持下，考課法終得以通過幾位錄尚書事重臣的允可, 行文成例, 下達至各大州郡。而尚書仆射顧曙在臨時總理台閣事物的幾月間，本季度的土斷之事, 也逐步掃尾, 並已趕在尚書令返來的前夕，例行把簿冊清算完整，以備尚書令扣問。

如此言語，不是尚書令之風，虞歸塵隻能撇下此節不提，也不問他到底有何主張，隻是又將終究灰塵落定的考課法說給他聽，此事展轉數次，台閣點竄多回，方有告終論。

那女人身子如何能懷得上子嗣呢？

星霜屢移，當初的少年人，彼其間生長難數沉浮，成去非“嗯”了一聲，以見知情，兩人之間的心術較量點到為止，成去非轉而提及幷州這幾月戰況，半途婢子把飯食送了過來，虞歸塵方欲扣問，卻聽成去非問那婢子：

虞歸塵垂眸思惟半晌，憶及他走前交代的那幾句話，遂道：“你要查此事麼？”成去非伸手探到窗前，斜雨灑進掌心，點靜為靈，“倘此意來自東堂，抑或者來自於個彆人，廷尉又能查出些甚麼？即便我遞了摺子，最多不過殺個押糧官了事，”他眼中忽就多出些意味不明的神采，“中樞連下的三道敕書，相互心知肚明，我又何必弄得毀冠裂裳？”

“我籌辦再去會稽一趟，不過兩三日的事，至於台閣中，你和阿灰既主持得安穩，那些東西我返來再看不遲。”成去非順手把窗子撐開，清冷的輕風異化著將衰未衰的草木氣味一併而入，“有一事，我不知你是否熟諳內幕，幷州那邊的糧草，直到我行至揚州時，纔有了幾分端倪，卻喪失頗多，路上有耗損，雖是常事，可糧草到了幷州隻餘十之有一。”

成去非聞言回身衝她一笑，點了點頭，杳娘瞧他黑瘦幾分，不免心疼，再看那袖口，濕了半邊，上前一麵關窗，一麵感喟：

待婢子退下，虞歸塵笑言：“你去看看她吧。”成去非舉箸邊吃邊道：“她身子一貫不甚好，過後再去看不遲。”

婢子一麵擺放碗筷，一麵回話：“是，方纔奴婢路遇四兒，她正要去杳娘那邊，聽聞女人似是忽起了熱，不太好。”

他二人以此開端, 倒是頭一回, 待婢子奉茶, 二人臨窗對坐，話風便仍如平常。

成去非頗覺奇特，數個時候前，她並無非常處，遂道：“既是不好，讓杳娘去請大夫來看一看。”

成去非則把之前蔣北溟如何同他闡發西北情勢的一番話講給虞歸塵聽了，虞歸塵不由讚美道：“此人乃明見之士。”隨即想到他商賈身份，遂收回了和成去非普通的感喟，“可惜了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