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二二五章[第1頁/共3頁]
年青的天子將局麵說儘,太後心頭微微一震,看著天子眼中的陰鷙與歡樂不過轉眼間瓜代如常,他原如此奪目,如此通透,幾十載的深宮風雲,詭譎的隻是民氣罷了,太後卻又如此得以告慰,遂撫了撫天子:“天子有幾日冇見皇後同皇孫了罷?我聽聞天子將一宮女汲引了秀士?”英奴笑道:“母親說的這事,的確有,朕是故意臨幸,滿後宮的世家女子,朕也是會膩的,不若小宮女得天然野趣。”太後見他直言不諱,便道:“天子要臨幸誰,我管不住,隻是要節製些,萬不成像之前眉嫿嫿般,”說著太後拔掉簪子,挑了挑燭火,問道,“有些光陰不見她了。”
巍峨宮殿浸在月色裡, 宮燈搖擺,遠瞭望去,點點似星,英奴在宮人引領下入了太後寢宮, 正在陪太後插花的是雲妃張雲綺, 英奴上前給太後施過禮,方問張雲綺道:“中書令剋日可好些?”中書令張蘊自元會後,隔三差五乞假,這令天子於心不安,張雲綺福身道:“謝今上體貼,昨日得太後恩情,妾回了張府,父親他, ”她躊躇半晌, 一雙杏眼迎上英奴投來的探聽目光,“他並未見好。”英奴聞言,一顆心道不出的絕望, 勉強笑道:“朕多讓幾個太醫去瞧, 會醫好中書令的。”這話與其是說與張雲綺聽,倒不如說恰是為安撫本身, 張雲綺謝恩,冷靜見禮就此去了。
太後靜待天子發完這叢叢業火,方問:“遞摺子的是幷州府衙的人,可府衙裡當家作主的,不皆是成去非私家?天子如何看這事?”英奴嘲笑兩聲,昂首望著太後,道:“母親定想不出這內裡如何盤曲,遞摺子的,是刺史府裡主薄的侍從,朕命人查了,去歲幷州的押糧官,恰是這侍從的故交,至於這押糧官當初貽誤糧草,成去非不提,朝廷也懶得管,不然,以他罪惡,定當問斬。成去非留他一命,怕也是感覺殺之無益,事情便出在這押糧官身上。”英奴漸來了興趣,把玩起腰間玉飾,“押糧官當初是台閣度支部保舉,母親猜猜,當初糧草的事情,作梗者是何人?朕早說過,成去非要想學皇叔,四姓第一個不承諾。以是朕思疑此事,真正的主使者,恰是仆射,朕厥後也想了,假定真是仆射所為,密奏倒是先交司徒府,實乃成心形成讓人誤覺得遞彈章的人是怕台閣暗釦,信賴大司徒罷了,如是一來,成去非天然要疑到大司徒身上去,可這密奏,大司徒也未拆封,壓根不知其間內容,不過白擔了成去非的狐疑,倘真是如此,”他哼哼一笑,“母親儘管等著觀戲,蔣北溟的家資要儘入府庫,棄世家,至於他烏衣巷要如何鬥下去,朕也是獵奇得很。這一事來的恰好,朕就是要看著他們鬥得兩敗俱傷,朕來坐收這漁利。至於蔣家,不過罪有應得罷了,母親身不必理睬,全天下,等著跟宮裡做買賣的商賈少嗎?”
“果如長公子所料,至公子還是往廷尉署方向去了!”
“今上帶禁軍去了廷尉署親身來審蔣公子,公子無從籌辦,更無疇前來,隻給小人打了個眼風,小人也隻能將話學到這,還請至公子包涵。”
成去非身子一僵,問道:“這兩日他還是未曾招認一字?”小六答道:“是,吳公子礙於司隸校尉中丞在場,不得不消了些科罰,蔣公子雖受了很多罪,可仍然未曾鬆口。小人正要回稟至公子的第二事也就在於此,蔣公子說了,請至公子放心,他斷不會自裁,他死很輕易,可一旦他一死了之,至公子同幷州高低的懷疑便再也洗不清了的,他定不會讓這汙水潑臟了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