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二七零章[第1頁/共4頁]
“記取兩點,一把清單上的物什賣出去,上麵代價標得一清二楚,賦稅絹匹都要;二是跟他們談前提,就說此事如成,京畿的包稅分與他兩家,至於他們要如何再包與彆人經管,無需過問,隻要兩條,市稅要依實況而定,且上交府衙的賬目,要另備一份直接給度支部。他們本身的店鋪,則可免稅三載,埭稅也免三載。”
此事早有安插,江程二人自蔣坤處得知大司馬親信家奴欲同他二人議事時,甚是駭怪,大司馬清貴權傾廟堂,同可謂身處最輕賤商賈者本毫無緣分可言。然之前蔣北溟之事一出,內幕雖不為人知,坊間雲蔣北溟因家貲引大司馬諦視而用之,後作棄子卻傳得毫不含混,時人最善捕風捉影,江程二人本同蔣北溟也算舊友,卻並不知他何時同大司馬有了牽涉,不過終究卻是以斷送性命,時至本日想起還是心不足悸,現在忽聞大司馬親信找上門來,他二人並無半點歡樂可言,反倒千愁萬緒,又因謝毫不得,是以更是愁上加愁。
趙器腦中本未能體味至公子所言其二,見成去非冷冷一笑,頓時了悟,忙道:“小人明白了。”不想成去非忽抬眸朝雞籠山方向望去,抬高了聲音道:“不讓你喝酒,也有為去之的原因。”趙器聽得一黯,眼角竟隨即潮濕,隻得佯裝風迷了眼,遮袖按了兩下。
鳳凰六年兩災連著東堂亂事,某些顧不上的,成去非過火線知,現在聽趙器娓娓道儘,麵無神采道:“我正要說此事,當日他二人敢借國朝大災囤貨居奇,哄抬物價,豈不是一樁大罪?何況他二人家貲甚巨,申報卻不實,照大祁律當作何論?”
趙器說的更加持重,這二人也聽得更加不安,皆模糊發覺不妙,三街六巷已在傳中樞發不出俸祿,時人茶語飯飽後所議者恰是此事,不過京官大小加上,數萬之眾,那大司馬總不會想著從他二人這裡要強搶財帛發俸?
場麵既冷,趙器隨即叮嚀佐酒倡優進內,待佳釀斟滿,趙器笑勸兩人,兩人忙欲回敬,趙器直言道:“兩位定知某的小郎主去歲之事,因我家仆人尚在齊衰禁飲,我是下人,當然不能壞端方。”
江門不由乾咳兩聲,嘲笑道:“大司馬天縱英才,倘是他都不能破的毒手大事,我二人小小賤商又如何能渡得了大司馬,不瞞趙郎說,我二人剋日買賣受挫,還正等善人來渡啊!”說著望向程立,“你說呢,程兄?”程立立即擺出一副苦相來,應了兩聲,趙器聽他愈發放低自稱,又有末端這一句,心中已明白其意,也不惱,慢條斯理道:“兩位彆急啊,某的話還未說完,來,再滿上!”
遂事前向蔣坤摸索探聽,卻不料蔣坤因愛子之事,心灰意冷,亦不想再同官府多有來往,也未曾想大司馬會遣人俄然拜訪,蔣坤彼時同他二人當下處境並無二致,唯有應下,且這中間存著賀娘子的一層乾係,蔣夫人聞說便替夫君拿下主張,仍好好運營此事。
成去非眼望東南:“有筆買賣需求你去談,中樞欠俸,情勢緊急,我也是不得已為之,不過雖為不得已,倒一定是好事,”他從袖管中取出一份清單,遞給趙器,“我已知會蔣北溟的父親蔣坤,讓他聯絡了現在京畿最富有的兩大商戶江門和程立,你今晚就在平康館和他們談,方顯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