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五十六章[第1頁/共3頁]

既繞過了大將軍府，武庫近在麵前。

趙器堵住肋下汩汩而湧的鮮血，艱钜取出懷中絲帕，竟潔白如雪，彷彿一塊美璧未曾受過塵凡任何玷辱。

“世人聽令，為首的是立室成若霈虞家虞歸塵，擒王先擒賊！聽我口令！”章世振臂一呼，頓時士氣大增，世人已開弓拉弦，隻等一聲令下！

“祖天子有遺訓，後宮不得乾政，成尚書來請懿旨又有何用？”太後口中仍稱呼他的舊官職，聲音並不平穩。

“讓太後吃驚了。”成去非施禮，表示黃裳接劍，黃裳抬首同他對視了半晌謹慎接了劍又退去了。“臣來隻為請太後一道懿旨，還望太後恩準。”

“請至公子清算儀容。”趙器的聲音如昔，恭恭敬敬遞上帕子。

“報！大司農皇甫謐攜印騙過舊部出城而去！”忽有人倉促而入，跪地稟事，眼睛隻望著成去非。

馬蹄聲奔馳而過, 很快轟動大將軍府上！

“成大人意欲何為？！”徐穆按劍屏氣發問，成若霈沉沉笑道：“徐將軍又何必多問？讓還是不讓？”

接下來，分甲冑兵戈，利誘威脅，羈押群官，直到闖至巍峨司馬門前，時候的法度從未快得如此驚心動魄，不給人留下呼吸的空地。

鳳凰三年正月初七, 太傅成若敖下葬，太極殿所賜之物剛到烏衣巷, 大將軍奉今上拜見先帝陵, 一行人浩浩大蕩往鐘山方向行去。

而官道看起來溫馨得很。

“章兄且慢！”中郎將孫謙忽攔住嚴世揚起的手臂，目光含混，“天下大事豈是你我能擺佈？”

孫謙慎重點頭，章世隻覺身子空虛，直直瞪著牆外，眼目發紅，而身側世人皆目露不解齊刷刷望著他，章世避開這些人，卻剛巧迎上底下不遠處劉氏投來的目光，一時如芒刺在背，汗如雨下。

虞歸塵扯著韁繩抬首看了一眼，瞧見牆頭上一行人隻拉了步地，卻無動靜，正對上章世有些失魂的半張臉，定了定眸看著火線，夾緊了馬身，斷喝一聲，步隊很快奔馳疇昔。

“夫人, 出事了！烏衣巷的人來了！”帳下督章世得了動靜, 顧不得禮節，直奔內堂，劉氏本還在打扮，髮髻綰了一半，心下驚跳，透過青鏡問章世：“大將軍不在，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來了，你拿個主張吧。”

城牆角樓的暗影裡，楊定再一次拉出滿弓，百步穿楊，絕非浮名！一枝又一枝暗箭接踵而至，城頭頓時墮入混亂，屍首如同中箭秋雁，紛繁墜落於地，轟然的聲音迴盪於耳，牆頭上早已判定不出箭來自何方！

卻也不乏復甦的，眼瞅見成去非後背一時空虛，腦筋隻道天賜良機，直拎長劍便要狠狠砍下去！

章世單膝一跪：“夫人莫怕，為了夫人的安然，請夫人不要亂動！”說罷起家奪門而出，劉氏並未留下，而是徑直到了外廳，隻見章世已開端擺設弓箭手上了防護牆。

成去非接過來，緩緩把麵上血跡擦拭潔淨，帕子便隨冷風而去，終究墜入一灘汙血當中，刹時被染透，彷彿綻了朵朵桃花。

馬蹄踏過尚且柔嫩的屍身，殺伐聲四起，熱血很快在乾冷的氛圍中冷卻固結。虞歸塵手持的便是當初太傅所贈長劍，果然有摧枯拉朽之效，他清楚地聽到利刃刺進血肉的聲音，麵前血花翻飛，如同潑墨，滿天下隻剩下殷殷赤色……

待大印落下，太後才問：“天子在外，如何是好？”麵上終有了不安的起伏，成去非卻避重就輕：“大將軍有負先帝之托，奸邪亂國，其罪可誅，臣自有奏天子之表，除奸臣之計，太後無需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