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3）[第2頁/共3頁]

楊奇在江南一帶很有官聲民望，與同僚部屬之間乾係和諧，溫文爾雅向來不以強權壓人，但實際上，作為楊府的親信總管，楊寬解裡明鏡兒普通：自家這位仆人大要上看起來斯文暖和，實際上心狠手辣城府深沉。

楊寬謹慎翼翼地走進大廳，向著楊奇和夫人鄭氏拜了下去：“小人見過大人、夫人和蜜斯！”

孔晟悄悄歎了一口氣，探手摸了摸白馬的背，卻感受白馬驀地間打了一個顫抖，不由悻悻地苦笑起來：這匹馬看來是怕了他的一身蠻力了。

“剛烈的寶馬如果變得怯懦如鼠，那還是寶馬嗎？”

丹陽縣令宋清即將升遷去彆道任職，對於空出來的部屬縣的行政長官，作為欽命統轄江南東道軍政事件的措置使，楊奇還是具有相稱程度的決定權的，自顧不暇正在忙於平叛的大唐朝廷也顧不上這茬。

“楊寬，你親身去找孔晟，就說本官將為他補葺孔家祖宅，歸還於他，如果他不反對，兩個月後本官壽辰過完，就是他和雪若的婚期！奉告他，他與雪若結婚後，本官將上書朝廷，保舉他為丹陽縣令！”楊奇緩緩揮了揮手。

孔晟揉著痠痛麻痹的腰，狠狠地瞪了白馬一眼，小聲嘀咕道：你這牲口如果再不共同，謹慎老子宰了吃肉！

這匹被阿泰取名為追風的突厥白馬，被孔晟凶惡的目光給嚇了一大跳，覺得這新仆人又要發飆，下認識地打了一個響鼻，害怕地今後直退。

等候楊寬過來的時候裡，鄭氏轉頭掃了低眉垂眼站在伉儷身後的女兒楊雪若一眼，又轉頭望向了丈夫，悄悄道：“郎君，孔晟那小廝……當真有滿腹才學？”

浪蕩子“吃軟飯的”搖身一變成才調絕世者――“泊秦淮”的憂國憂民，“長恨歌”的氣勢澎湃，“滿江紅”的豪情壯誌，如同滾滾不斷的長江海潮，陣容浩大囊括過全城，不曉得讓多少人目瞪口呆。

……

楊奇分開江南東道措置使的森嚴官衙，乘坐著他那輛全城獨一無二近乎招牌性的富麗馬車返回府邸，倉猝換下官袍，叮嚀家奴把府上大管家楊寬給喚了來。

楊寬一驚。

所謂內功的法訣記起來並不太難，劍術的招數也不太龐大，隻要用心都可熟記在心，今後大可安閒習練，在孔晟看來就是一個熟能生巧、磨練毅力的過程；畢竟，他之前多少也有點搏擊技藝的根柢。

半晌後，楊奇俄然嘲笑一聲：“這小廝倒是好運氣！但，在這江南一地、江寧郡城當中，就算是條龍也得給本官盤著，申明鵲起又能如何，如果違背了本官的情意，他這個才子也就是一場笑話！”

“真的收徒了？！”楊奇吃了一驚，霍然起家：“你此言當真？”

“小人不敢欺瞞大人。”楊寬解裡汗顏，心說我哪敢騙您呐。

楊寬恭謹侍立在那邊：“回大人的話，孔家小廝並未返回孔家祖宅，而是住進了城中的順升堆棧。那白雲子仙長，也住在那邊。小人獲得動靜，白雲子仙長收孔晟為俗家門徒……這個時候，孔晟正在城外向白雲子的道童學習騎術！”

夫人鄭氏嬌媚成熟的臉上浮起一絲猜疑，丈夫和女兒的話讓她好半天都冇回過神來――甚麼，那孔家小廝竟然深藏不露身懷滿腹才學本日一鳴驚人？這豈不是說，楊家這兩年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