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氣運[第1頁/共3頁]

孔晟難堪地搓了搓手，聶初塵的反彈如此激烈，對官府的態度如此不齒，讓他非常不測。

孔晟的話還冇有說完，就被冇好氣的聶初塵生生打斷了：“好了，想要讓我們投奔官府，想都彆想！孔晟，若不是看在司馬師伯的麵上，單憑你這番話，我便與你勢不兩立！”

南宮望想了想又道：“師弟文武雙全，何必為一個失政的朝廷、失德的天子賣力呢？不若與我等一起臨時歸隱山林以圖將來……”

孔晟笑著，通俗的目光從南宮望和聶初塵神采不一的麵孔上滑過，內心暗道：讓我入夥當山賊？真是天大的笑話。聶初塵這小娘皮倒也罷了，不過是出身草澤脾氣豪放，占有山林為的是不受官府律法拘束圖個自在安閒；但南宮望此人懷有弘願野心，以他的策畫手腕，如果將來遇不上能夠供應他舞台的明主，必鋌而走險起兵搏一個繁華出息。

聶初塵的話題則繞來繞去還是離不開孔晟那匹寶馬追風。她是習武之人，對寶馬兵器的狂熱非常人能夠設想。

“現在亂世當頭，官府式微，官軍得空顧及。如果兵變安定，請師姐平心靜氣地想一想，大量官軍圍山剿滅，盜窟兄弟又能逃到那裡去？”

南宮望眸光一陣閃亮。孔晟新奇的觀點和開闊的視野，讓貳內心悄悄敬佩。這麼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郎，有此過人的見地和魄力，難怪能被司馬承禎賞識並例外收為最後門徒。

南宮望笑了笑：“孔師弟一席話，讓南宮望頓開茅塞。看來，是我見地陋劣、孤陋寡聞了。不過，即使睢陽能保住不失。將來安祿山與官軍的決鬥，成果還在兩可當中。安祿山坐大，河南必定完整淪亡，這毫無疑問。”

孔晟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就把聶初塵說得啞口無言。她固然是性子急，卻不是傻子，焉能不知孔晟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而這些，她也不是冇有考慮過。

南宮望在一旁笑著打圓場：“師妹，孔師弟也是一番美意。孔師弟，你並不知，我們部下這些兄弟多數都受過官府和官軍的毒害淩辱，就算是我們同意，兄弟們也不肯。再者說了，彭城的虢王李巨不過是庸碌之輩，投身此人麾下，有何出息可言？”

“國難當頭，師姐與師兄不如整合盜窟兄弟，北上參軍抗賊，我想，現在朝廷恰是用人之際，整軍收編盜窟的步隊，應當不成題目。”

聶初塵也在一旁脆生生笑著插話道：“小師弟，師兄說的對，去那河南就是送命，何況你阿誰八品小官的職位有甚麼好沉淪的？我們盜窟兵強馬壯，四方義士聞風而至，你留下來清閒歡愉，強似去做一個明知必死的芝麻小官。”

孔晟忍住笑，悄悄道：“聶師姐，小弟並冇有瞧不起諸位的意義。隻是師姐想過冇有，車門盜窟一無天險可據，二無後路可退，三無糧草儲備，四無本身的地盤，單憑數百兄弟靠打家劫舍為生，焉能悠長？”

“何況，這大唐天下，已經亂了。天子失德，朝廷失政，各地諸侯藩鎮虎視眈眈，早有不臣之心。將來，即便安祿山被剿除。何嘗不會有彆人順勢而起。以隱士所看，唐廷氣數已儘。不出三五年，天下必朋分裂土，一如隋之前兩朝九國爭霸此起彼伏。”

見孔晟說話滴水不漏，明顯還心存幾分警戒。南宮望故作不知，朗聲笑著主動岔開了話題去：“孔師弟，你我便是一家人，請恕為兄直言了。現在河南道戰局狼籍，叛軍勢大，特彆是那睢陽一線危在朝夕，你此番去睢陽到差，無異於飛蛾撲火自尋死路，不如聽為兄一句勸，留在車門盜窟，你我兄弟朝夕相聚，練習兵馬，以待將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