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火焚[第3頁/共3頁]
徐玉芝充耳不聞地站起家子走到床榻邊,慈愛地看著被褥裡的兒子,輕聲道:“你看這孩子的模樣,眉毛眼睛另有笑起來的神態,那裡跟你分歧呢?你如何會覺得他是彆人的孩子呢?徐琨是個實打實的寺人,底子就不是真正的男人,如何會生孩子?”
內裡未關緊的槅扇啪啪地摔打在牆麵上,屋角的雙喜銅字燈的燭火便有些飄搖不定。徐玉芝將燭台轉了一個方向,盯著指尖上的一點血珠子,驀地笑得有些苦楚,“就是因為這個啟事,你肝火沖沖地把彩哥掀翻在地,連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那床架子終究不堪火勢,轟地一聲連同未燒光的帳幔和床杆儘數傾圮了下來,將父子二人齊齊埋葬在內裡。
屋子外風大雨疾,將槅扇吹得嘩嘩作響。屋子裡的兩人像郊野裡的豺狼普通,隔著一張桌子緊緊盯著對方,彷彿隨時籌辦上去撕咬。
前一貫氣候好照顧的人也經心,尺高的蓮葉將水麵擠得密密匝匝。徹夜卻因風大雨大,淡紫色的蓮瓣在大雨的腐蝕下顯得有些瑟瑟,一陣風吹過後幾近就乾枯殆儘了,隻剩下光禿禿的蓮蓬高聳地立在那邊。
徐玉芝的眼睛便一點一點地瞪大,旋即咯咯地笑了起來。最後越笑越大聲連眼淚都笑了出來,清秀的臉上竟然有種冇法言說的淒厲,“枉你為讀書人,道聽途說的話也能真。我縱有百般對你不住,彩哥倒是半點錯處也無的,你卻將他傷得那麼狠,還頭也回地走得那麼快……”
常柏不知為甚麼感到一陣心虛,旋即想起明顯是這個女人做了丟人現眼的事,反倒在本身麵前振振有詞的確是不知廉恥。遂昂開端倔強道:“休要左顧言他,你昔日裡做下的醜事早就人儘皆知。那位徐寺人那裡是你的寄父,清楚是你的姘頭吧!”
常柏渾身的酒意頓時都被嚇冇了,忙把壺中茶水潑嚮明火處。但那隻是杯水車薪,更何況帳幔本是極易燃燒的綃紗所製,上麵又被提早撒了些易燃之物,碰到茶水以後反而燃地更加狠惡,隻是幾息之間就被燎得冇了半邊。
她嘴角噙了一絲蔑笑,“昔年靠著我寄父給你求了國子監的名額當了幾天端莊的監生,本日看了我寄父失勢進了慎刑司的大牢,就籌辦找些由頭把我休棄掉。你不怕那些嘴巴長了刀子的人說你無義在先,現在又無情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