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 端午[第2頁/共3頁]

陳娘子做的五毒餅與眾分歧，包好玫瑰餡料的麪餅是用棗木模型磕出來。放鐵盤內吊頸爐烤熟，出爐後提漿上彩，大要上再抹一層油糖。棗木模型上早就刻有蠍子、蛤蟆、蜘蛛、蜈蚣、蛇的圖案，烤好的點心上天然就有一樣凸凹的斑紋。劃一地擺放在一起，看著都喜慶。

工夫不負故意人，十二個時候以後，解開細麻繩纏繞的手指，傅百善的十個指甲公然變成淡淡的用水也洗不掉的胭脂色。裴青有事無事就瞅兩眼，還直說色彩淡了，等餘暇了還要幫她染兩回，傅百善的確叫他給煩死。

傅百善一夙起來，就見身邊的兩個大丫頭忙得腳不沾地。

第二日一大早，傅百善舉著包得好好的十根手指甚麼都不無能，一桌子的飯菜是裴青親身給喂的。不但屋子裡奉侍的荔枝和烏梅看得臉紅，屋外的小丫頭和仆婦也時不時地探頭過來望一眼，傅百善感覺平生從未如此丟臉過。

荔枝莞爾一笑，主家夙來寬和，這些纔出去的小丫頭也跟著活泛很多。這時聞聲動靜的烏梅氣沖沖地跑出去，叉著腰低聲斥責一番。兩個小丫頭相互一吐舌頭，將東西揀好後緩慢地跑開了。

傅百善看得鼓起，順手抽了一根小二臂粗的白蠟棍出來要與他對打。裴青摸摸鼻子悄悄叫苦，要論實戰經曆對打技能，兩個傅百善都不是他的敵手。隻是這丫頭身上的那份蠻力，硬碰硬時委實叫人頭疼。

淨室內半人高的楠木澡盆裡是熱氣騰騰的藥湯子，《五雜俎》裡記“蘭湯不成得，則以中午取五色草拂而浴之”。在廣東則用艾蒲、柏葉、大風根、白玉蘭等花草來沐浴。這個風俗傅家人相沿了多年，傅百善在新家的第一個端五天然想重溫一下兒時的影象。

傅百善不由空中紅耳赤，縮著脖子囁嚅道：“裴大哥，我本年都十七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裴青也是臨時起意，在回家的途中為小媳婦兒求了五色索。看著五彩絲線在才子骨肉勻亭的手腕上帶著，內心忍不住又是一陣歡樂。又細細叮囑五色線不成肆意折斷或丟棄，隻能在夏季第一場大雨或第一次沐浴時拋到河裡。傳聞，戴五色線的人能夠避開蛇蠍類毒蟲的傷害；扔到河裡，意味著讓河水將瘟疫疾病沖走，佩帶之人由此能夠保安康。

傅百善這才恍然大悟，蒲月五日的五彩絲彆名長命索，以其係臂是向來的民風。五色為青白紅黑黃，彆離代表木金火水土五行。能夠祈福避災辟兵及鬼，令人不病瘟。係線時，獨一的忌諱便是不能開口說話。

想起疇前的這些事，裴青又是甜美又是後怕，想著如何才氣撤銷媳婦兒的動機，他可不想又偷摸著擦半個月的藥油。園子邊上俄然傳來一陣的嬉鬨，本來是幾個小丫頭正在釆摘鳳仙花籌辦染紅指甲，裴青見了不由麵前一亮。

疇前還是廣州時兩人曾對打過一回，當時的裴青雖傳聞過傅百善身負神力，心下卻不覺得然，心想一個小丫頭能有多大力量。就是這份輕敵，在傅百善象出閘老虎衝過來時，裴青連避都懶得避。成果就是他的小腿青烏了一大塊，在屋裡偷摸著擦了半個月的藥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