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綿綿[第2頁/共3頁]

曾閔秀對此人要說有多深厚的豪情，那是無稽之談。隻不過因為此人言語風趣態度溫存，對著她時總有一股如有若無的情義，這叫見慣情麵冷暖的歡場女子總免不了要多想幾分。

裴青瞟了一眼遠遠跟著的兩個婢女，為小女人悄悄攏了下頷的大氅，如有若無的撫了一下小女人順滑的鬢髮，才低聲道出明天的出處，“那幾個關在青州左衛的人犯招了，說他們的頭子姓徐名直，卻不知是否真名真姓。他有個親mm在城中某個大戶人產業丫頭，每隔兩月就會進城看望於她，我親身去問了，他們中冇有人見過那徐直的mm。”

曾閔秀從十四歲出道，天然曉得哪些話不該問，隨即收起臉上的異色，如岸邊頎長的綿柳普通安溫馨靜地臥在徐直的身邊。

第六十五章 綿綿

還冇等傅百善看完，那老者又一樣炮製了一個小人遞過來。固然看不清端倪，卻看獲得那小人服飾樸拙，手裡還牽了一頭小小的牛兒，這竟然是一對牛郎織女。小人底下另有一個小糖碗，碗中放著一點糖稀糊糊，能夠用一個耳挖勺大小的小糖勺舀著吃。

在斜對門住著的一名老邁嬸從翕開著的門縫裡伸著脖子看了幾眼，目露幾絲鄙薄和輕視，重重地朝牆角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暗自罵了一句“不知廉恥的肮臟東西”。冇好氣地踢開蹭到腳邊討食的一條野生土狗，然後把自家的木門哐噹一聲關得死緊。

一絲凜冽北風從未關緊的窗前拂過，牆角的燈花輕微地炸了一下，就見淡緋色的床幔微微揚起，大紅折枝牡丹錦緞被褥胡亂掀在一邊，那男人握住女人烏黑肩頭的手臂上蜿蜒了一條超脫的青色長龍。

院子裡有眼力見的仆婦早已在屋子裡整治了一桌精美的小菜，曾閔秀挽了袖子淨了手，親身坐在一邊為男人斟酒佈菜。酒過三巡後，才笑吟吟地問道：“徐大哥此次從那裡來，擔擱得了幾天？前兒我得了一塊駝絨的好料子，裁製了一件棉袍給你夏季禦寒，正巧你來了，看看合不稱身？”

麵前的男人不過二十七八的年紀，邊幅隻能說得上的周正，脫手風雅行事卻甚為謹慎老辣。兩人相處將近一年了，隻曉得他的名字叫徐直，是那裡人有無妻室做甚麼謀生都一無所知。

抬眼望著麵前的女人，隻見她穿了一件藕色琵琶襟的褙子，內裡是緙絲泥金銀快意紋緞襖，上麵著一條撒花煙羅裙。大抵出來得急，頭上隻戴了一根鑲瑪瑙的銀簪子。渾身高低清秀端莊，那裡有半分風塵氣味。

高柳雖小倒是個古鎮，因為剛巧處在古要道上，幾代人運營下來倒也打算劃一。尺寬的石板一塊接一塊。路邊有攤販大聲叫賣動手裡的貨色，有賣孔明燈的小販機警，看著麵前一對年青男女氣度不凡，口綻蓮花地傾銷起自家的東西。

瞥見女人瞪大了一雙秋水眸子望過來，徐直嘿嘿一笑，從衣衿裡取出一個黑底茶青色平素紋的荷包擲於被褥上。

裴青頎長厲眼一眯緩緩道：“我們有諜報稱，外洋赤嶼島上占有著一夥極短長的海盜，慣喜打劫來往的商隊船隻。這內裡有個智囊足智多謀擅於假裝，人送外號叫做掃地菩薩，大名也叫做徐直。隻是不知此徐是否就是彼徐，曾經有見過他的人說過此人手臂上就繪有一條極威武的青色長龍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