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東宮[第2頁/共3頁]

應昶高舉了酒杯，吃吃地笑道：“父皇，您賢明神武一輩子，平生最大的敗筆大抵就是生了我這個無用脆弱的兒子吧？您內心頭是不是早就想廢了我另立儲君？二弟勇武，週歲就抓了昭武將軍印；三弟聰明，傳聞他三歲不到就能背完整部論語。父皇心中是不是拿不定主張立誰為儲君纔好，以是才讓我在這太子位上鵲巢鳩占了這麼多年？”

內裡俄然傳來喧嘩聲，這在宮闈裡的確是大不敬，帝後二人同時轉過甚去看。

鎮靜後額角一跳，強抑了肝火，“如何不說呢？有誰來替她說？”

皇城，坤寧宮。

看著宮人們幫著皇後重新梳洗上妝，天子漫不經心腸想著，脾氣夙來和軟的皇後竟然想出拿鳳位保應昶的主張，怕是被這場事嚇壞了。當年敢以身替朕擋箭、以身替朕試毒的女人也比往大哥多了。畢竟已過了花信之年，方纔那發裡竟混了好幾根白髮。

第七章 東宮

鎮靜後駭得臉頰煞白，隻驚呼半聲就疲勞在地。天子瞳孔一縮沉聲答覆道：“不是，是她本身難產而亡！”

鎮靜背麵都未抬，恭恭敬敬地朗聲稟道：“臣妾自位列中宮執掌鳳印以來，上不能體恤六宮為皇上分憂，下不能撫養太子令其自律，致太子犯下如此大錯，懇請皇上廢黜臣妾之鳳位另選賢後！”

話未說完就見鎮靜後站起吃緊出了宮門，劉德一忙低頭退至一旁，天子身上繡了大柿蒂妝花緞雲龍紋的明黃衣角也一掃而過。劉德一甩了一動手中的拂塵欲跟上去，想了一下又止步扭頭叮嚀：“去，看太病院是誰在值守，從速叫過來！”小寺人應諾飛奔而去。

應昶終究“嗚嗚”地哭了出來，鎮靜後拿了手中的帕子給他擦淚，卻見他的嘴角不知何時湧出一股玄色血沫。鎮靜後愣愣地又給他擦了一遍，那血沫子卻更加多了。

鎮靜後皺了一雙修得極長的遠山眉歎道：“已顛末端十來日了嗎？日日在這高牆當中拘著竟然不覺計呢！”忽地好似想到甚麼風趣之事普通掩住嘴唇，咯咯地古怪笑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輕喃，“你說，皇上不去糾察那些叵測之人，隻圍了東宮何為麼？莫非……皇上他終究定下決計要廢了太子這儲君之位嗎？”

天子萬年不動的淡然神情終究破了，沉聲應道：“是，你是朕最英勇的兒子，任是誰都比不上你！”應昶彷彿還想說些甚麼，倒是甚麼也冇有說出來，略微一歪頭就倒在鎮靜後的懷裡，麵上眼可見地白了下去。

蘭青瑟縮了一下，看了一眼太子妃，見她低垂了眉眼卻並冇有禁止本身說話，遂大了膽量小聲回到：“太子殿下問太子妃，那探花劉泰安的妻室鄭氏是如何回事？”

東宮實在原名為鐘粹宮，是曆朝曆代太子所居之處，實際隻要兩進院落房舍三十餘間，大小還比不上平常官宦人家。帝掉隊門時，殿門前烏央央地跪滿了服侍的宮人。太子妃崔氏拿著絹帕捂著額頭，弱弱地靠在貼身大宮女蘭青的懷裡。鎮靜後快步走至她麵前，問道：“因何事與太子辯論？”

鎮靜後衝上前去，將應昶摟抱入懷中道：“我兒，不乾你事，這是她的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信了你父皇的話派人接她入宮，這宮裡頭是吃人的地界，是母後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