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珍珠[第2頁/共3頁]

“至於四當家林碧川性子還算平和，他本來隻是大戶人家聘請的帳房。陰差陽差被裹脅上了島，是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誠懇人。本來他要死要活地非要走，但是大當家珍惜他的才調，就幫他挑了個鄉間教書先生的女兒為妻室，又購置了宅院，他也就放心在島上住下了。厥後他又人緣際會幫大當家擋了一刀救了大當家一命，現在倒是最得大當家書賴之人，傳聞現在總管島上的財物來往。”

第一三八章 珍珠

徐直怕曾閔秀初來乍到不識民氣，少不得將島上諸人的環境一一訴說。

曾閔秀點頭一一悄悄記下。

將黑珍珠捏在手內心把玩，渾圓得空的珠子撞擊時收回了溫和的輕響。徐直胸中肝火更勝，又有哪個男人情願本身的女人被彆人不時窺測？想起席間鄧南的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臉，言語間便有些狠戾，“那鄧和尚第一眼瞅著你的時候眼睛幾近都直了，當我是死人呢！”

曾閔秀忍不住一陣心疼，看著蕭灑不羈的男人少年時也不過是人家手底下的一顆棋子，這執棋人裡乃至另有他的親生父親，想起也是一種哀思吧！

徐直抿了一口茶道：“現在的二當家鄧南，三當家葉麻子，四當家林碧川當年都是名不經傳的人物。鄧南脾氣倨傲狷介一貫以讀書人自誇，行事最是迂迴要臉麵，恰好臉不敷厚手不敷黑，心有不甘卻隻能一輩子屈居人下。葉麻子為人短視粗鄙，性子凶勇好鬥貪財好色，兼之出身屠戶一貫言語無遮攔，你無事莫與他獨處一屋。”

直到月朗星稀，賓主儘歡的酒菜散後，俆直伉儷才發當徹夜的住處也換了。這是一間帶了院落的小宅子，攏共有一正廳兩偏房，屋子裡是成套的鬆木傢俱，雖不嶄新倒也算色色齊備。臥房大窗下乃至另有琴案，不知是哪個附庸風雅之人放了一張品相普通的古琴。

徐直眼神變得晦澀難懂，很久才歎道：“我的養父雖養了我十年，跟我相處時始終是親熱裡帶了兩份謹慎。我的親父更不消說，功利大於親情。老船長雖惡名在外，對我卻始終視若親子，該嚴苛時毫不放縱，該嘉獎時毫不鄙吝，我感覺他待我的態度比我的養父和生父更象父輩。”

掌下女人嬌軟的身軀忍不住一陣發寒噤栗，徐直苦笑道：“老船長的惡煞之名一夜之間傳遍四海，便是嬰兒聽聞也會止啼。他卻日日將我帶在身邊，教我認海圖，教我用火槍，教我熟諳各路海匪的脾氣脾氣。厥後，我才曉得他們已經決意讓我登陸去做個間者，就因為我有個出身軍戶的養父。”

抹了一把臉後，徐直搖點頭道：“當今赤嶼島上的大當家毛東烈做事慎重性子豪放，他當首級冇有不平氣的。可他有一樣極大弊端，就是耳根子軟，愛聽身邊人的誘勸。老船長活著時冇少為這事罵過他，這些年我們兄弟漸行漸遠也跟此多少有關。”

屋子裡的氛圍便有些凝重，曾閔秀輕聲安撫道：“也是老船長死得俄然，不然也不見得非要你去！”固然不過廖廖數語，但她也聽出老船長對徐直除了操縱以外，更多的還是至心正視。

徐直伸手刮蹭了一下她挺直的鼻梁笑道：“千萬未曾想我的香姑還是個心狠手辣的主，隻是你這拿針線握筆墨的纖纖玉手，如何把人開膛剖肚五馬分屍？”此時二人在窗前濃情密意你儂我儂，都冇有想過昔年一句打趣話，他日竟然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