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順水[第2頁/共3頁]

徐直嗬嗬一笑，“有甚麼好擔憂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在這裡呆了整整三年，厥後又斷斷續續地跟這些人打了十年的交道，看著這些海盜頭子鬥來鬥去，打了又合，合了又打，明天的朋友明天也許就是背後插肋的仇敵。打完了搶完了就各守各的攤子，如果個個都端著身價臉麵，不如趁早降了朝廷回家種地抱孩子！”

徐直上前扯住她，“活力了？且放寬解，等我在島上立住腳，你在島上橫著走都冇人管你。隻是在這之前，你還需忍忍。像本日多有凶惡，若非你搶先將葉麻子放倒，恐怕就要吃大虧了！”

徐直微微一笑，撚著紙條在燭火上燒了，紙上的墨跡忽地升騰起一股青煙，跟著火苗燃起後漸突變幻消逝。複又上塌時，大抵是身上深夜的涼意有些擾人，女人半睜著惺忪的睡眼問道：“何事？”

曾閔秀一愣，扭頭看向男人道：“先前你不是說拿筆銀子就走嗎？如何這會子又改主張想留下來了？”

曾閔秀將貓睛石拋在手中，對勁地一挑眉毛，“這類貨品也配當赤嶼島的三當家，加上阿誰說話陰陽怪氣的二當家，這島上的頭子可都不如何樣！再說今後你真要當上海盜頭子，那我豈不要當個海盜夫人才趁相，現在隻不過是拿那笨伯練手罷了！”

瞥見那身材高大的男人聽得細心，周大夫內心更加對勁矯飾。他來之前早就探聽到了事情的大抵顛末，鄙諺說功德不出門，好事傳千裡。三當家在島上一貫作威作福，驀地來一個仙顏婦人貳內心還不像貓抓似地。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婦人被那鹵莽酒漢勒迫威脅，傳聞掙紮間還見了血，幸得有人聞聲動靜才脫了身，這不是受了驚嚇又是甚麼？

曾閔秀捂著嘴連連笑著，趴在桌上一股腦將那些金銀寶石收了，寬了外裳扯過被子假裝有力半蒙了頭。

在那座兩進小院裡，曾閔秀過了平生最安寧的日子。傅家女人常常提著吃食跟著曾姑姑過來看她們，眼裡向來冇有半點輕視嫌棄。一彆經年，當年說話乾脆行事開朗的小女人大抵也長大了。提及來，當年她還帶著淮秀跟傅女人在葡萄架下抓過羊拐呢！

等女人睡熟了，徐直才展開眼睛，眼神腐敗那裡有半分睡意。

徐直送了大夫後站在廊下叮嚀人去抓藥，明早在灶下煎好再送來。返來時就見女人正拿了帕子一遍一各處洗濯手臂，不由笑道：“這島上女人少，你到了這裡可不就像葷腥掉進了茹素和尚的湯鍋裡，大家都想要嘗一口，即便嘗不到，看一眼也是好的！”

曾閔秀聽著內心就是一陣火，嘲笑道：“難不成今後我在島上行走，還要自殘黥麵不成？”

徐直坐在桌旁，考慮了一會才道：“你也瞥見了，如同鄧南、葉麻子之流都能夠在島上占一席之地。我自忖才調見地比他們還是要強一些，既然如許放著現成的鍋碗不端，乾嗎還要吃力不奉迎的另起爐灶？”

“我先開三副柏子養心湯，這是調度氣血的。如果喝下後太太還是心火偏亢心煩神亂驚慌怔忡，失眠多夢舌紅脈數者，就要再加一道硃砂安神湯。”周大夫戀戀不捨地縮回擊，又要了筆墨細細開了方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