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瘋婦人篇（五）[第3頁/共3頁]

――這是一個生殺都把握在林壽永手裡的不幸妾室。

就在這時候，俄然院子外一陣喧鬨聲，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充滿了院子：“我後宅中事，不知綺年有何觀點？”

女童烏黑的大眼睛也悄悄地看著林綺年。

他們能狠下心叫哀兒受兩重的折磨，林綺年卻不能――安大夫說哀兒的腳如果再如許折斷又扳返來，扳返來再折斷一次，就真是完整廢了。

說著，婦人就爬了幾步，要伸手去夠那腥臭的裹腳布。

那一天，林綺年去看她，女童叉動手，靠著門，喊了一聲“姑母”。

誰料這個神采傲慢的少女卻隻是低下頭，彎下腰，有些笨拙地拍了拍婦人膝蓋上的灰塵，又拍了拍女童衣服上的灰。

然後舉手道：“妹先告彆了。”

持續了好一段時候，直到最後，哀兒的四個趾骨都折斷變形，流血出膿，腳指上的肉都爛到再也流不出膿水。

哀兒懵懂無知，也在林綺年懷裡，嚮應氏伸動手抽泣道：“不要。哀兒不要分開姨娘，哀兒要姨娘。”

看著女童的眼淚和哭喊，林綺年放在兩側的手在顫栗，半晌，她低下頭，用顫抖的手摸了摸哀兒頭頂的發旋：“走。我去求爹爹養你在膝下。”

婦人呆呆地看著這少年女子。

景象慘痛，活像她是分開母女的禍首禍首。

她也終究和她的母親一樣，走路顫顫巍巍，冇有人扶就搖搖欲墜。

無緣無端地，把庶女養在喪妻的祖父膝下，這是不像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