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間路（六）[第3頁/共3頁]

她害了紅痢，睡在甘草鋪上，從屁/眼裡爬出了很多很多蟲子，足足有一盆。在小女兒身後，還一個勁往外拱。

第一，她這麼一個被典過的女人，本來就失貞了，還竟然帶著典夫家彆的男人的孩子返來，還是個女嬰！

易子而食的慘狀終究漸漸開端了。

張若華逼視著他：“這是薄棺錢,你連棺材錢都不肯放過？你說，我兒埋在哪。”

餓殍各處。這都是說的輕了。

鬨荒不是最可駭的。最可駭的是，官府和權貴、地主，每逢災年，是毫不成能放棄苛捐冗賦與增收地租的。

中國的百姓，為了活下來，夙來有“捨得一身剮，敢把天子拉上馬”的大慷慨。

但是這滾滾人的大水彙在一起，門口的官役，像老鼠似的，驚駭得大喊一聲，逃得緩慢。

都說法不責眾。不是不責眾，而是責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文裡若華的小女兒的結局也是借用實在的質料。

就在小女兒滿一歲這一年，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