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人間路之娼門婦（八）[第3頁/共7頁]

小梅半夢半醒中，聞聲一縷縷入窗的歌聲。

看崔四娘低下頭，羽生從懷裡拿出給她一個層層包裹卻還是透出油膩麥香的油紙包：“吃吧。”

如果真進了窯子，那還不如當初不要逃。

她大驚失容，撩開羽生擋住脖子的長髮一看，頓時半天賦出話來：“姊姊，你……”

掌櫃的垂眉順目，嘴裡說：“小人怎敢欺瞞官人。她兩個剋日居住小人店中，行那輕易的買賣。的確是冇有戶籍名冊，冇有路引，不知來路的暗娼。”

垂垂的，這間堆棧裡常常有分歧的男人來找羽生。她們住的房間，也從柴房、黃字號房，一起調到了最好的天字號房。與羽生一起出入的男人穿著也越來越光鮮。

這段日子以來，羽生的妝化得都極豔。墨眉，雪膚，唇色紅得彷彿飲過血。

而販子中的乞丐團夥各有地盤，如果外來的單個乞丐不慎誤入，要麼插手此中，要麼被攆走或被打死在街頭。

羽生笑了一下，摸摸她的髮鬢：“我說過，不管如何樣都會把你送回桐裡。”

是個粗厚的男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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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做羽生，一個叫做崔四娘。傳聞都是風塵出身，來源不明的流民，做暗娼的時候被楊府仆人楊蓁看中，命人強行帶入府來。

崔四娘一打量，才發明一大早就出門去了的羽生，返來的時候衣衫混亂，身上有一股熟諳的味道。

明知不該再問下去，但是李仲光此人到處尋覓靈山秀水，也是一個獵奇心很常重的人。說著，他又撫了撫須，道：“隻是人間何來此等殘暴之人?楊公邊幅仙風道骨，說話豪放，又一貫名高望重。怕是你小女子歪曲主家。”

美人哭得更加悲傷：“妾命不久矣。”

須知販子當中，除乞兒到處流竄，另有惡少年結夥欺詐。更不必提草匪、打布賊、水老鴉、白龍掛等等。當世的這些賊匪乞丐，但是多數都兼做柺子的，不但劫財，並且劫人。劫了你的財，還把你順手就賣了。

茶客們並冇有看向這邊，也一定是在議論她們姊妹。但是她的話十足梗在了喉嚨裡。

李仲光神采烏青，站起來的時候還是兩腿戰戰，開口，卻責備道：“楊蓁此雖獸行，然你乃他家妾，得楊蓁寵嬖，錦衣玉食，卻揭主家秘於外人，是為不忠。”

人們的目光日漸鄙夷垂涎起來，掌櫃的語氣日漸親熱起來。

這時是春季，金黃、烏黑的波斯菊和各色菊花競相開放，更是有多棵高大的高品相桂花樹，滿樹花開，芳香滿園。風一吹，就是一片花雨香海。花圃中心，另有一種滿荷花的小池子。

崔四娘到底年紀小，懵了一下：“你甚麼意義？”方纔走過來的羽生卻立即蹙眉，賠罪：“家妹年紀小。掌櫃包涵。”然後硬是拉走了崔四娘。

楊蓁行伍出身，現為一方守將，常日最大的愛好就是美女嬌娥。他老婆早死，兒子也早已立室立業，搬回族中居住。他就在家中廣蓄各種來源的婢妾歌姬。不差一個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