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頁/共2頁]
但是,她夢裡的天下,她支出了諸多心血的筆墨,都被付諸一炬。
齊萱搖著頭,幾近是哽嚥了:“你不懂。我不是信那些東西,我、我……”
齊芷收走了齊萱房裡絕多數的筆墨。
齊芷一出去,麵上的和婉淺笑就轉眼溶解,目光就和刀子一樣,連春季的清爽美好都硬化不了,刀刀逼著戳向齊萱:“說罷。”
這時候,簾子被掀了。
齊萱倉猝間反手將那詩一蓋,壓了個刺繡在上邊。
齊萱慌而懵懂,搖著頭,卻不知本身在搖個甚麼勁。
春日,金色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紗窗,暖了木案。
擺佈看看,竟然隻剩了她和同母的齊大娘子齊芷。
過了好久,齊芷才聽到這個一慣和順到有些怕她的mm帶著哭腔,擠出來幾個字:“那、那不是肮臟玩意。”
當時候,齊萱隻要十歲,齊芷也是剛過了十二歲。
她曉得阿姊是為了她好。
特彆超越這些詞,更是與齊芷半點無乾。
阿姊或許是對的……女子隻能以夫家父家為重心,不能存本身的重心與夢……
幾個娘子得了家中恩情,隔著紗帳瞧這希奇猴戲。
但是心底的那股鬱鬱與暗恨,經年未散,始終幽幽在麵前。
齊萱一時驚奇,又有些萎縮,又有些煩倦,不知該不該上前說話。
那邊的婆家隻說是兒子仍舊要備科考,臨時不能用心,連婚事也要延後。
明月筆下文章。
齊芷雙眼盯著猴子,手裡的扇子在胸前搖得很慢很慢了,彷彿看得精力非常灌注。
齊芷歎了口氣,臨時拋開愁緒不想,仍舊搖著扇看著猴戲。
自那今後,丫環婆子看齊萱越嚴,深閨中的齊萱,哪怕是頂無聊的時候,也尋不著半點寫東西的機遇。
齊萱唰地一下白了臉。
因為那女聲是從那毛猴嘴裡漏出來的!
女訓女戒手不離,女紅管家樣樣通。
讀到“心有靈犀一點通”,在草木暗香裡,在舒緩的東風裡,有些初長成的齊萱癡想一通,微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