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長生不老[第1頁/共3頁]

趙佶漸漸踱步，走向青鸞。但見那女子眼波如水，腰肢若柳，昔日恩愛皆曆曆在目，但是為了長生，如此美人，也隻能割愛了。他握住青鸞的手，柔聲道：“愛妃，你可願為朕而死？”青鸞緩緩眨了眨眼睛，欠身見禮道：“臣妾願為皇上肝腦塗地。”

待蔡鞗走後，蔡攸單獨沿著石子巷子踽踽而行。是時，月明星稀，苑囿當中風過鬆濤，異化獸鳴禽嘶，徒增森然可怖。

此詩表達了李太白長生之願，恰好應景。趙佶撫扇會心一笑，道：“這超脫行書，定是令尊所作罷，筆力又見精進了。”

高低下皆以我為恥，可不是麼？而五弟就分歧了，為人樸直不阿，現在又是駙馬都尉，皇親國戚，全部蔡家都跟著叨光。”蔡攸聳肩一笑，彷彿在報告旁人之事，涓滴不在乎。

“若人間真有長生不老之藥……”蔡鞗俄然感慨一聲。

蔡鞗歎了口氣，又道：“父親的脾氣你是曉得的，他要做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會設法達成。”

“不錯，”蔡攸道，“我從小就敬佩父親這點。隻不過，人都會老的，不巧他比我先老。”頓了一頓，笑道：“當然，五弟你還年青，有的是本錢。”

靈噩道：“恰是，九百九十九味藥材已然齊備，現在這藥引也有了，隻要微臣不眠不休七七四十九天，便可煉生長生丹。在此先恭祝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青鸞瞟了瞟那三尺白綾，毫無懼色，隻凝睇趙佶，千言萬語卻在那瑩瑩目光中。

“大哥，父親下個月做壽，母親讓我轉告你一聲，記得回家看看。”蔡鞗道。

蔡鞗忙道是是是，心中自是對勁。轉頭瞥了一眼兄長蔡攸，但見他不覺得意地摸著鼻梁。

宣和三年，八月十五，月圓之夜。趙佶命靈噩於“上清寶籙宮”齋醮禱告，劉妃、茂德帝姬、柔福帝姬、蔡攸、蔡鞗等人均奉旨觀禮。

“哦，一大把年紀卻仍要為國事馳驅，倒顯得我們這些做兒子的不孝了。”蔡攸道，“更可況蔡家有五弟這般出眾的人物，父親當放寬解頤享天年纔是。”

“敢問靈噩道長，如此便可煉製生長生之藥了？”蔡攸笑道。

蔡攸笑道：“多謝五弟提示，邇來公事繁忙，好久冇回大宅看望二老了。想必父切身材已經大好了，這纔有工夫畫畫題字。”

上清寶籙宮內，兩名寺人掀白帳而入，先朝青鸞行叩首之禮，再以白綾纏絞其頸。青鸞收回痛苦□□，趙佶等人聞之駭然。靈噩忙揮手錶示其弟子做法超度，一時殿內唸咒聲四起，終壓過青鸞慘叫。

“回主上，統統照打算停止。”葉未央道。

斯須，一條人影躥出。來者作寺人打扮，拱手存候，月光之下，一張俊臉更顯脫塵。

“若？”蔡攸調侃道，“方纔你們不是鐵板釘釘的說定能煉成不死藥麼？”

葉未央心中一沉，歎道：公然這狗天子又起複“花石綱”了。江南“花石綱”禍害百姓，終變成各地能人叛逆。迫於內鬨，是年正月，童貫以趙佶的名義作罪己詔，宣佈罷去蘇杭應奉局、造作局及“花石綱”。豈料，叛逆才被彈壓，趙佶便聽信了王黼等人讒言，下詔規複應奉局。江南一帶百姓必將又要墮入水深熾熱中。

“皇上大喜了，”靈噩朝趙佶躬身相賀，“明日開端，貧道將以此血為引，煉製丹藥，是時皇上便可成為開天辟地古往今來第一長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