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喜[第3頁/共4頁]

葉未央正一桌桌敬酒，忽見沈千柔被人拉著進了廳來。他放下酒杯，正想問個究竟。那冷飛雪站到大廳中間，指著葉未央大聲道：“葉未央，你這個卑鄙小人偽君子！還不快將白軒主交出來！”

他點頭歎道：“斬斷了好。”

“恰是，鄙人不如趙兄潔身自好，”葉未央輕聲笑了笑，“傳聞你們還在找白一忠？”

“謝小公子，本日確有高朋包場，實在抱愧，要不他日再來？”那坊主自是認得謝修雨，不敢開罪了，隻是作揖賠笑。

謝修雨順著她的目光往樓上張望——卻見葉未央和趙洛寒立於樓上。他正要拱手見禮，趙洛寒已先發話：“你膽量倒不小。”他說的是冷飛雪，可聽在謝修雨耳中，似在罵他自作主張帶了小冷來這煙花之地。

趙洛酷寒笑道：“你比我更體味謝修雨是甚麼人，他處心積慮靠近我的人，算甚麼意義。”

趙洛寒不鹹不淡道：“小冷還是孩童心性，碰到同齡人自是會多說兩句。”

她一愣，忽又苦笑道：“如此說來，我並未輸給任何人。”

是夜。趙洛寒定時赴了梅林之約。無月，無風，他站在林中很久，終是等來了沈千柔。她向來如此，約好的時候老是要早退。她提著一個燈籠，娉婷而至。他看著她，笑了一笑。

“還不快滾。”趙洛寒皺了皺眉頭，周身披收回駭人煞氣。他實在想不通，何故冷飛雪甘願跟著個莫名其妙的公子哥兒來這類三教九流之地，也不肯老誠懇實研討劍法。

趙洛寒落了一子，挑眉問道：“彆是你在插手？”

在場很多人都識得這小女子乃是“碧落軒”弟子，曾因“玉真教”蘇天璿的“緝舌令”而名滿江湖。不想更年已過，此人並未學乖變巧，還是口不擇言。諸人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詫莫名，一時全部喜堂鴉雀無聲。

“對待軒中弟子，趙某夙來一視同仁，”趙正色道，“也請善待沈千柔。”

“嗯，你能夠放心了。”他含笑道，“放心做個美嫁娘罷。願你平生無憂，兒孫合座。”

聽得門外爆仗震耳，司儀官一聲“新人到”，喜娘攙扶著新娘徐行行至大廳。新郎上前將大紅綾緞交予新娘，牽她跨進門檻。絃樂聲頓起，歡暢喜慶。

他袖中藏著的的倒是葉未央未過門的老婆送來的字條，約他今晚一晤。地點倒是太湖邊的梅林。他怎會不記得，第一次見到沈千柔時，正值青梅成熟的季候，累累青梅吊掛在樹梢，風一吹過，落下幾顆。沈千柔還是個梳鬟的小女人，悄悄淺淺的笑，身邊站著一個羞怯的小男孩，那是她的師弟黎千鬆。沈、黎的師父雲遊去了，將他二人拜托給趙的父親。三人都不過十來歲，恰是折青梅騎竹馬的好年紀。

楚仙館。

“何事至於慌成如許？”沈千柔問道。

趙洛寒歎了口氣，半晌冇出聲。

冷飛雪忙賠笑道：“軒主，是你白叟家啊……好巧、好巧。”

一旁看熱烈的葉未央倒是樂了：“據我所知，趙兄常日對待部屬那是佛口佛心，何曾這般疾言厲色？嘖嘖，莫非看到人小女人跟彆人來尋歡作樂，你情不自禁妒火中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