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人麵花[第4頁/共4頁]

冷飛雪心內苦笑道，他為了李笑寒，竟連命也不要了。如果曉得她已經死了，又會如何呢？既待她如此情深，當初為何要操縱她、傷害她？

她緩緩點頭：“師父身後，我便放棄報仇了。”

冷飛雪道：“軒主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頓了頓又歎道：“可你為何要派師父殛斃我的生身父母？”

“軒主。”她輕聲喚道。

“我認得你的筆跡，”她幽幽歎道，“經籍上的字，透露了你，可我還是不敢肯定妙空就是你。”

趙洛寒忽地止步，蕭灑回身。冷飛雪已累得氣喘籲籲，見他停下，方如釋重負。

冷飛雪捧著茶杯，低頭喝茶，卻不時偷偷看他。上天是仁慈的，他還活著，並且奇毒也解了。可為甚麼她卻恰好不安閒起來？再不能向疇前那般冇心冇肺的抱著他撒嬌，彷彿莫名就生分了。是因為李笑寒，是因為她故去的父母，還是因為那些藏在貳心間不成說的奧妙？

本來那天嵬眻國師所說的甘心為李笑寒護住心脈的“妙空的朋友”，竟不是霍行雲，倒是趙洛寒。

她忽爾低聲笑道：“是我殺了他，他承認是我的殺父仇敵，甘心死在我劍下。”棍騙他的感受不錯，竟有些抨擊的快感，但一見他深鎖的眉頭，她的心又模糊作痛。

“若不是我發明瞭經籍上的筆跡，你便籌算此生當代再不見我？”冷飛雪不想此人竟如此沉著寡淡，疇前對李笑寒斷交無情，現在對她冷飛雪亦是如此。

她忙退後幾步，不敢再隨便亂摸。又聽他對著那“人麵花”道：“花啊花，這位女人也是從宋土來的，她為找我不吝跋山渡水，我該如何感激她呢？”

二人行了一裡路，便達到趙洛寒租借的板屋。冷飛雪排闥而入，發明房舍內粗陋不堪，獨一顯眼的，便是掛在牆上的一柄彎刀。她一眼認出，那是“刈淚刀”。她記得那刀在師父霍行雲手中，看來他倆在西夏碰過甚，師父已將刀償還於他。

趙洛寒沏了壺茶，道：“異國他鄉，茶也甚是分歧，我還是喜好江南的茶香。”頓了頓又道：“你喝點，權當潤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