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瞞天過海[第1頁/共3頁]

“我的故裡長安，於盛唐期間曾容百萬人丁，而自□□以來，民亡儲備，十室九空。十二歲時，我隨父親分開故裡，去了繁華的江南。‘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那邊山青水秀，綠柳環堤，亭台樓榭，花鳥蟲魚……可我仍然掛記取冷落不堪的故裡，荒廢的莊稼，枯燥的北風，夏季裡鋪天席地的雪，這些氣象經常呈現在我夢裡。醒來後卻發明，是夢罷了。”趙洛寒牽著馬漸漸走在一望無垠的大草原，身邊是李笑寒笑靨如花。他緩緩報告他的故裡，她悄悄聆聽。那一年，他十六歲，她十八歲。

李笑寒復甦過來時，嘴角帶著甜甜的笑。她看到一張在夢裡方能得見的臉龐，幽深的眼，英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笑起來和順似水——她的洛兒。

嵬眻奉告她，公主的心脈為真氣所護，又服用了新配製的湯藥，性命臨時無虞。今後隻當好好保養，身子大略是會規複的。

“這位是禦史大夫芭裡祖仁，這位是內侍總管往利元智，他們將替你驗明正身。”李笑寒一旁解釋道。

“那為何直到現在纔來看我？”她麵露絕望道。

“恰是此人。”李笑寒指了指冷飛雪，並表示她跪下施禮。

霍行雲並未答話，神采甚是丟臉。

“咚咚咚。”外頭響起一陣拍門聲。

那一晚，她做了個決定，籌算前去父母墳前祭拜以後，再返回大宋尋覓阿籮。

霍行雲踉蹌著走遠，渾身披髮著難以名狀的悲苦。她目送他拜彆，畢竟邁不出那一步，安然麵對他。她歎了口氣，暗罵本身是個孬種。

……

冷飛雪下跪施禮道：“冷飛雪拜見皇上。”

李乾順命她起家，走近她細細察看。但見她一雙澄徹鳳眼，傲視流波，好似瑾王妃之態；英挺鼻梁，潔白潤額，又似瑾王李乾方之容。他點頭道：“本年多大了？”

“平身罷，”李乾順淡淡道，“皇妹托國師呈上的信函，朕已閱。不知瑾王遺孤現在那邊？”

她搖點頭，擦乾眼淚：“你返來就好。隻是……現在我老了，而你仍然年青。”十七年的監獄之苦令她看起來像是花甲之齡，同正值丁壯的趙洛寒一比，彷彿母子般。

她一樁一樁的講，從瞭解到相惜，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趙洛寒悄悄地聽著，待她說到高興處，便擁戴著高興大笑；待她說到動情時，便垂下眼瞼黯然神傷。

那往利元智恭敬地朝冷飛雪行了個宮禮，然後從隨身木箱內取出一個瓷碟，又從一隻精美瓷瓶中倒了些透明液體在碟中。

李乾順聽畢，點頭道：“這可錯不了了。”又衝冷飛雪道：“你可知，‘合安’這名字是有典故的。朕還記得貞觀二年六月曾遣使向遼天祚帝求親，使臣李誌忠才往大遼，便喜聞皇弟添了一女。朕懷著合婚聯婚之願，遂為你取名‘合安’。貞觀四年，天祚帝將其宗室女成安公主嫁與朕，夏遼兩國乾係得以修複。隻可惜……那年，皇弟，就是你的父親慘遭宋國惡賊毒手，朕覺得你也罹難，不想本日還能再次相逢，如此總算可慰皇弟在天之靈。”

紫袍徑直走入李笑寒房內，才一進門，卻見李笑寒起家下跪，用西夏語道聲：“拜見皇兄。”

她自言自語道：“是了，你覺得我死了。”

“請容下官看看後頸的印記。”他說話很有些柔聲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