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落兒[第1頁/共3頁]
冷飛雪聽她報告一段段過往,任淚盈眶。如果那落兒尚苟活於人間,他如何能坐立得安?如此高貴誇姣的女子為他毀了平生,單是“有苦處”便可放心麼?而究竟要如何的愛與寬大纔可讓她悄悄巧巧的用“有苦處”來諒解一個錯愛之人。
“我纔不慘痛呢,”笑兒忽又開朗笑起來,“我的落兒並未棍騙我,他是有苦處的。”她口中的“落兒”想必就是阿誰薄情寡義的宋人了。
笑兒道:“不,他姓趙,名洛寒,我叫他‘洛兒’。”
笑兒點頭道:“恰是這心絞痛的老弊端。我見過這麼多人,你是第一個肯救我的。”她所言不虛,以往那些被囚於此的人自顧不暇,那裡故意機管閒事。
“笑兒,笑兒!”她悄悄搖擺笑兒身材,瞧見她將手放在心口位置,像是心口痛。冷飛雪腦筋裡閃過穴位圖,忙用大拇指按住她中指指端末處的“中衝”穴,見她雙腿抽搐一下,忙又改用大拇指按壓其腋窩的“極泉”穴,又刺激其“至陽”和“痛靈”兩穴位。冷飛雪從未試過,本是抱著嚐嚐看的設法,不料那笑兒當真不叫喊了,逐步規複安靜。
笑兒鼓掌道:“好極,好極!那你聽我講個故事吧!”
“哦,那你要不要看我的落兒?”笑兒站起家來,一臉幸運地問道。
“嗬,嗬,嗬,”她乾笑數聲,道,“公主卻連他的解釋都未聽,一見彆人來了,便甚麼痛恨都忘了。宋人說,他有首要的任務在身,還不能與她走。公主說,她願等,比及他來帶走她。誰想那宋人二話冇說,將彎刀直接捅進她的胸口。他覺得公主已經死了,便棄屍荒漠,逃之夭夭了。”
“洛兒作這首詩的時候,我吵著要他娶我。他承諾道:‘有生之年,定三媒六聘,娶你過門。’我當真好歡暢,回宮後一宿未眠,連夜清算金飾,籌辦同他私奔。不過,我到了相約之地,他卻冇來……”她歎道,“這是我為他作的最後一幅畫。”
“好一個‘偏笑寒’,好一個‘落梅慢’,好一個‘伊人歡’……”她踉蹌兩步,兩眼已是渾濁呆直。
“你是大夫?”笑兒道。
“那無情之人怎會祭悼你?”冷飛雪點頭不信。
“有何必衷?你又怎的曉得?”冷飛雪委實替她不平,那該死的宋人的確丟了大宋王朝的臉。
“疇前,有一名西夏公主,每日過著錦衣玉食的餬口,可有一天,她吃不下任何珍羞好菜。她時而哭,時而笑,如癡如狂。不管誰來看望,都冇法從她口中獲得一個字。她每天拿著筆,不斷地作畫,畫中不是山,不是水,不是花,不是草,單單隻是一個男人。那男人一副青澀模樣,穿戴宋人打扮。有人將公主的奇特舉止奉告了她的大皇兄,便是西夏天子。天子聞言勃然大怒,堂堂大夏公主怎能沉淪一個宋人布衣?天子派人跟蹤公主,發明她公然與一個宋人幽會。天子派出死士殛斃那宋人,可那宋人技藝卓絕,常常絕處逢生。公主各式要求天子不得,無計可施,隻得要求宋人同她一道情奔,那宋人也承諾了。誰猜想,在情奔那日,宋人並未踐約。公主在荒郊野嶺苦等了他三天三夜,總算等來了他。”說到此處,笑兒賣了了個關子,“若你是公主,你會諒解阿誰不守承諾的人麼?”
笑兒翻開她的床,內裡是一個龐大的容箱,裡頭滿是畫軸。冷飛雪本身也是愛作畫的,卻從未見過如此精美高貴的畫紙,軸杆皆是玉製。笑兒挑出一幅,許是她最對勁的作品,謹慎翼翼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