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宮牆柳[第2頁/共3頁]

冷飛雪立於門外，撫玩東院上空綻放的焰火，心想：這天子每夜尋歡作樂，那裡另故意機治國。如此貪玩的天子有甚麼好，為何有這麼多女人爭他？

“咦，娘娘們根基都過來了，連皇後都來給過上馬威了，怎的單單不見那劉妃？”因溫若的乾係，冷飛雪特彆留意那位名為劉鑲的妃子。

“微臣瀆職。”四個髯毛髮白的老太醫跪了一地。

說到此處，卻聽有人來報，道是王貴妃病情減輕，宮中四大太醫已會合會診。青鸞疑道：“這又是唱的哪出？”頓了頓又道：“小冷你去看看？”

“回皇上，奴婢並不懂醫術，隻不過鄉間的孃親也受哮症所擾，有位雲遊的老大夫可巧路過我們村莊，他教了奴婢這個彆例，逢危急時可用。”她奇妙地扯了個謊。

“皇上，輕點！”青鸞的嬌/喘不斷於耳。冷飛雪捂上耳朵，深思著溜出門去。忽聽門彆傳來一聲急喚：“主子冒死啟稟皇上，王貴妃俄然咳血，不省人事……”

她正想同太醫商討，卻聽屋內一聲疾呼，宮女倉促跑出，道是貴妃娘娘喘不過氣來了。四位太醫簇擁而入，但聽床幔以內咳嗽聲不竭。天子趙佶一旁乾焦急，命那太醫速速想對策。一名太醫請命施針，卻被另一名太醫禁止，看來二人定見不甚不異。

趙佶瞟了她一眼道：“你是新來的？”

“你這包藥……”冷飛雪道，“隻是讓她出疹子麼？”猜疑地看了看阿籮，知她深諳毒性，想讓她來辨彆。阿籮卻隻聳肩一笑。

“或許吧。”阿籮歎道。

王貴妃聽聞皇上一時髦起，冊封了一名出身寒微的樂伎，且將此樂伎與她安設在一處居住。她出身王謝，驚才絕豔，向來自視甚高，隻覺接受莫大屈辱，昨晚使了個手腕引天子前來。現在見那青鸞牙尖嘴利，心知此人定不好惹。一想到今後將與這般卑賤之報酬鄰，心中怏怏不快。

“愛妃，比來嬛嬛可還聽話？”趙佶柔聲道。

青鸞嘲笑道：“三宮六院，女人間的明爭暗鬥，現在女人也算見地了。這王貴妃究竟是如何的狠角色，我倒想會會。”

“朕特赦你無罪，”趙佶笑道，“小小宮女，竟然如此精通醫術，可把朕的太醫們比下去了！”

趙佶哈哈一道：“寵辱不驚，風趣，風趣。你叫甚麼名字？”

冷飛雪隻得假裝探病往東院去。才踏入東院，便聽得太醫正於院中參議病情，道是娘娘長年受哮症所擾，加上剋日邪寒入侵，肺痰鬱結而至。

半夜時分，冷飛雪睡得含混，俄然聽得屋外有動靜。她推開門，卻見那天子趙佶抱著爛醉的青鸞，身後隻跟著一個掌燈的寺人。冷飛雪心道：這青鸞真是有體例，竟哄得堂堂天子親身送歸。

次日，青鸞帶著冷飛雪往王貴妃處探病。那王貴妃著一身淡紫綢裙，素顏烏髮，看起來冷冷僻清，卻彆有一番“病西施”之韻。青鸞表白來意，呈上事前籌辦的補品，那王貴妃笑了笑，道：“mm無需多禮，今後大可不必來存候，實不相瞞，我身子弱，聞不了濃烈胭脂香。”淡淡一句，便暗諷了青鸞盛飾豔抹。

“她呀，”王貴妃抿嘴一笑，“仍然像個小猴子，整天不見人影。”

趙佶聞得此語，再無半點表情，翻開床簾，大步往東邊王貴妃住處去。但見青鸞衣冠不整，香肩半露，已是氣得俏臉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