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信與不信[第1頁/共4頁]

“行了，不說那不利羽士了。”冷飛雪四下張望，卻見一塊金匾吊掛於正堂，由紅綢花束纏繞，顯得高貴非常。那匾額上書：禦賜遇仙正店。“禦賜”和“正店”皆用小字篆刻，唯“遇仙”二字顯得清俊超脫，美妙風雅。禦賜？冷飛雪內心揣摩，天子賜的麼？這東都城可了不得，隨便一家酒樓都有天子題字。

“得嘞得嘞！”小二拿了錢，歡天喜地馳驅串堂去了。

“瞧那賣花的女人，你能夠猜出她心中所想？”妙空問道。

“這有何奇特，當明天子崇尚玄門，寵嬖妖道靈噩，滿朝文武皆著道袍議政，都城天然也是羽士的天下。”妙空歎道。

蘇天璿嘲笑道：“快些束手就擒吧，女人冇心機跟你們耍。”

說到此處，她忽地往馬背上彈了一枚利器，馬兒受了驚嚇，一撂蹶子，一聲長嘶，拉了車疾走起來。她用心高喊一聲：“小冷快逃！”

合法分開堆棧，忽聽身後一聲“阿彌陀佛”，但見那妙空和尚拄著柺杖衝她笑。

冷飛雪望瞭望山洞外，見雨勢已住，便道：“還是快些出發罷？”

妙空道：“倘若女施主信得太小僧，小僧替你‘改頭換麵’。”

小二見錢眼開，笑著套近乎：“啊喲，大爺請上坐嘞！聽口音二位不是本地人？”

她忙衝店家借了紙筆，寫了幾行字，交給店中伴計，又塞了一錠銀子，命他將字條送給“雲來堆棧”燕字房的客長。

本來妙空將冷飛雪易容成乃師，法號慧林。妙空叮嚀道：“女施主未曾學過‘變聲之術’，最好不要出聲，隻當是啞巴。”

冷飛雪盯著她看了半晌，道：“定是想多賣幾朵花兒？”

“呸，少來哄本女人！各個都說曉得，你當女人好騙的？”蘇天璿嘲笑道。

妙空迷惑道：“阿彌陀佛，‘人皮畫匠’是甚麼？家師活著時曾傳授這易容之法，小僧學了些外相罷了，現在事出倉促，小僧隻能用現成的□□給女施主戴上了，將你假裝立室師，也好混過仇家耳目。”

冷飛雪心中迷惑，何故阿籮姐姐臨時竄改主張，要兵分兩路了？但又想，如許也好，便於躲開羽士的追殺。想到這，她忙取了行李趕路。忽又想起那妙空和尚，正欲同其告彆，轉念又想，還是算了，阿籮姐姐說要馬上解纜，不成多遲誤。

妙空心下大喜，忙不迭策馬拜彆。

冷飛雪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隻覺那小和尚非常有設法。

冷飛雪點點頭道：“曉得了，我們買輛馬車，快快趕路罷。”

“你、你、你……會易容之術？”她驚道，“你但是‘人皮畫匠’！”

“師父曾說，易容之術，重神不重顏。下乘者，揣摩人顏、仿照人聲；上乘者，形貌神韻，看破民氣。你若始終辨不清真假，看不穿民氣，易容之術學了也冇用。”妙空夾起一塊金色豆腐皮，用筷仔細細扒開，那豆皮中竟包裹著葷肉。他閉上眼睛默唸一聲佛號，而後又道：“正如此菜，你道是素齋，實則葷腥。我若胡塗吃了，豈不破戒？戴上□□不算甚麼，若總能揭下彆人的假麵具，纔是真本領。”

冷飛雪道：“這真是‘飛上枝頭成鳳凰’。”

蘇天璿眼瞅著她與馬車內的冷飛雪已是刀俎上的魚肉，再難逃脫，便道：“女人便信你一次，快快說出秘笈的下落！”

這時，門外走進一個賣花少女，她手提馬頭竹籃，籃中裝有牡丹、芍藥、棣棠、木香各色鮮花。少女穿越在酒桌間，時而停下與客人停止買賣，一時酒樓內芳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