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玉虎[第3頁/共4頁]

趙洛寒麵色一沉，目光定定看向蘇天璿：“我勸蘇教主莫傷及無辜，不然我定將你教中長幼屠得一個不留。”他此言說的輕飄飄，但白一忠、洪浩卻曉得他們的軒主現在已是動了殺機。“屠的一個不留”——這類狠話，趙洛寒幾近未曾說過。

“殺雞焉用牛刀？軒主，看我來打發她！”洪浩提刀上前會戰。蘇天璿一聲嘲笑，目露凶光，手中金絲長鞭甩出一道冷厲弧線。

跟著世人一聲驚呼，那“鳳凰飲恨”霍然出鞘，刀身似有光團覆蓋，通身緋紅似血，煞氣淩人！洪浩一聲大喝，揮刀欺身而上，仿若流星劃過——蘇天璿的金絲長鞭刹時被削成兩節，一半已寂然落地，一半尚留她手掌。

白一忠哈哈笑道：“蘇教主，我敬你勇氣可嘉。本日且放你先走，歸去勤加練習，三年後白某與你比試。”

“姓趙的，廢話少說，女人本日來，就是想與你一較高低。”蘇天璿倒是毫不客氣。

蘇天璿也算是一教之主，氣急才做出擄劫小孩之舉。她亦不想遭武林同道詬病，考慮半晌，便鬆了手上勁道。誰知，小冷反抓了她的手腕，在其手背狠狠咬了一口。蘇天璿一痛，自是發力將人推開。也不知她用了幾成內力，但見小冷直直飛將出去——

葉未央看了一眼蘇天璿，回身朝趙洛寒笑道：“趙軒主，值此除夕佳節，鄙人冒昧來訪，特帶來一班樂伎，廖以掃興。”

“碧落軒”眾弟子，或落拓不羈，或附庸風雅，此時無一不寂靜聆聽，感知“繞梁三日”之音。

“玉真教”與“碧落軒”夙來分歧，近幾個月，兩邊弟子火併次數驟增。“碧落軒”人多勢眾，加上趙洛寒批示有方，實在煞了“玉真教”的威風。她此番前來尋趙單打獨鬥，怕是也想挽回些麵子。可惜畢竟太年青，傲氣不足，沉穩不敷。“碧落軒”諸弟子心中早將她當作唱大戲的撫玩，開甚麼打趣，竟然想領教軒主的神功？

“軒主，”她抱著趙洛寒的脖子抽泣道，“我怕。”

世人皆舉起手中杯盞，瑩瑩美酒，一室酒香四溢。

“呸，冇的‘碧落軒’軒主是個縮頭烏龜，不敢和女人比試也就罷了，還以多欺少，算甚麼東西？”蘇天璿的怒罵配上絃樂聲，倒也彆有風味。

眾目睽睽下，堂堂軒主抱著個小孩卻有騎虎難下之寬裕。沈千柔見他麵露難色，正想抱太小冷替他得救。不想，趙洛寒卻道：“怕甚麼，誰敢傷你。”

漸天如水，素月當午。香徑裡、絕纓擲果無數。更闌燭影花陰下，少年人、常常奇遇。承平時、朝野多歡民康阜，隨分良聚。堪對此景，爭忍獨醒歸去。

趙洛寒捂住她的嘴，向葉未央舉杯道：“葉兄，今後便是一家人，容我先乾爲敬。”

趙洛寒等人均細細觀戰。白一忠更是麵露憂色，他本是武癡，愛好殺伐，嗜血如命，見得如此超卓的年青人，且是個女子，倒很有賞識之意。

“軒主，‘富甲山莊’少莊主葉未央帶拜帖求見！”門外弟子的通報聲令趙洛寒的神采稍稍和緩。

“那便要恭喜二派今後狼狽為奸，同流合汙了。”蘇天璿嘲笑著甩下一句調侃，便要往門外去。趙洛寒並不發話，世人自不敢擅動。但聽白一忠朗聲道：“蘇教主，三年之約，切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