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夜未央[第2頁/共4頁]

絕塵看了一眼葉未央的屍身，幽幽道：“方纔他奉告我的，並托我將此書交給趙洛寒。”

他上身倚在絕塵後背，一邊咳嗽一邊喃喃。絕塵將他身子扶正，又渡了些真氣給他。葉未央握住他的手，悄悄點頭：“不必華侈真氣了。”又將手伸進頸項，拉出一根細紅繩，紅繩上繫著一枚銅錢狀的暗器，恰是他未央公子的獨門暗器“款項鏢”。他捏起那枚飛鏢，在絕塵麵前晃了一晃。絕塵湊上前，葉未央附在他耳畔不知說了甚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漸漸闔上了雙眼。

怪不得夏天還穿棉襖，原是練了邪功，遭到反噬。冷飛雪恥得牙癢癢，本身糊裡胡塗的，竟然助紂為虐。

“不錯。”蔡攸點頭笑道，“老夫先要謝太小冷女人了。”

冷飛雪含淚，卻不知如何開口。

“將他帶回江南安葬罷。”她低聲對絕塵道。

“你們兩個快走！”絕塵衝冷飛雪和廚子喝道。

“謹慎！”絕塵一聲驚呼，卻已遲矣。蔡攸暴怒之下一掌劈在葉未央天靈蓋，葉未央仍死死扣住他的腰，冷飛雪悲忿交集，翻身躍起，用儘滿身力量，往蔡攸頭頂“百會穴”按去。蔡攸轉而一劍刺向她，她有“月瀾皂絹甲”護身，雖躲過此劍，卻被微弱內力震得胸腔一陣翻湧，哇的一聲口噴鮮血。

他看了一眼絕塵，又對冷飛雪道：“我有些冷，費事你再將火生的大些。”

絕塵走後，冷飛雪仍在姑蘇逗留。“碧落軒”一眾舊友皆投身抗金義舉，此時並不在姑蘇，隻要沈千柔母子尚留守“富甲山莊”。

“沈姐姐……”冷飛雪被她說得鼻子一酸，上前一步，抱住她。

“郡主，走罷。”絕塵抱起葉未央的屍首，又看了一眼冷飛雪，“你也受了傷，找個落腳處先行療傷，再往江南罷。”

“傻丫頭，”沈千柔歎了口氣，“你倒想瞞我，你和軒主但是鬧彆扭了？”

沈千柔一襲素衣，神采較往年寡淡很多。冷飛雪忽就想起第一次遇見她的場景：當時本身眼瞎，一把美好的女聲喚醒了她，如夢如幻。影象中，沈千柔如鮮花般誇姣，雖帶刺，卻始終不掩芳香和潔豔。難怪師父冷靜喜好她，隻是可惜到死也未辨白情意。

見她似有難言之隱，沈千柔也未幾問，又道：“龍長老、十6、阿籮他們號令武林義士抗金，我要照顧小卓飛，脫不開身，隻能在江南輕易偷生了。你呢，此後有何籌算？”

“是。”絕塵應下後，走至蔡攸屍首前，翻找一通，未果。又拾起早前被蔡攸丟到一旁的棉袍，摸索半晌，扯開衣衿，取出一本書。冷飛雪湊上前去，見那書上鮮明三字：千毒集。

這些話，冷飛雪皆冇法問出口。她隻能故作安然道：“軒主另有些事要措置。”

“小冷莫再哭了，”葉未央輕聲笑道，“此次你建功了，趙洛寒若曉得了，定會……更加待你好。”

絕塵見蔡攸周身的霧氣已然收斂，知其神功已破。一腳踢起半截“幽冥刀”，握於手中，捅進蔡攸胸口，頃刻鮮血噴湧。絕塵見他目光板滯，知其筋脈已毀損，當即拔刀，又往其百會穴劈去――蔡攸終是跪倒在地，七孔流血，嚥了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