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追問[第3頁/共3頁]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賦亮。秦含真一早晨冇睡好，眼皮耷拉，一副冇精打采的模樣，倒是病容更較著了。

關家老爺子本日出殯，吉時固然還未到，但家裡前院已經擠滿了很多人，有關家的族人、親朋或是街坊鄰居，也有受雇前來執禮的相公、伕役等等。關大舅帶了兩位族中長輩來迎，秦老先生客客氣氣地見了禮，便從虎嬤嬤手中抱過孫女，在關大舅的引領下，前去靈堂了。

她穿戴一身麻白布衫裙，梳著簡樸的斜髻，插了朵紅色的絹花，未施粉黛，素著一張黃黃的小臉，精力倒是不錯，端坐在炕屋，細聲細氣地跟長輩們說話，半點看不出先前那率性妄為的模樣。

虎嬤嬤展開眼，無法地看了看她，小聲答覆：“還不睡？把穩明兒起不來。”

秦老先生冇有說話，虎嬤嬤先一步開口指責虎伯了：“你又發甚麼瘋？桑姐兒還在這裡呢，你說話也冇個計算。”

關老太太感喟：“你們家就是太守禮了。”她瞥了小女兒一眼，“芸娘，帶桑姐兒到你屋裡歇歇吧。這邊人多，彆熏壞了她。”

才進門，關芸娘就放下簾子，哭喪著臉向虎嬤嬤施禮：“那天我昏了頭，在嬤嬤麵前失禮了，嬤嬤不要見怪。我給你賠罪！”說著就要蹲下身去。

他走近秦老先生，慎重相勸：“老爺，不是墨虎不知分寸，私行非議仆人家的事。論理，這一回二爺也實在過分了。他同胞親哥哥冇了，他自個兒不返來奔喪，隻打發老婆孩子返來就算了。二奶奶在家裡鬨出了性命，老爺遣勇哥送信去知會他，他但凡是個懂事孝敬的，就該從速返來向老爺、太太賠罪，給大爺、大奶奶叩首纔是。可他到現在還冇動靜，這算甚麼？難不成他真要為了一個女人，連父母兄嫂都不顧了？”

“是老爺的父母。”虎嬤嬤打了個哈欠，又輕拍了秦含真幾下，“好啦，快睡吧。嬤嬤也困了。”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秦含真獲得了答案，很想持續詰問下去，但看到虎嬤嬤閉上了眼睛，隻好閉了嘴，將心頭的迷惑壓了下去。

“就是，她又不是秦家的閨女。秦家人刻薄，纔會美意扶養她，她如何有臉去推仇人的侄女？！”

秦含真與虎嬤嬤一起睡，她藉著視窗射出去的月色，打量著後者的臉，曉得她也冇睡著，便小聲問她：“嬤嬤，老侯爺和老夫人到底是誰呀？”

虎嬤嬤進門瞧見了關芸娘，麵上也暴露一絲驚奇，但很快就規複了普通，客客氣氣地向關老太太施禮，代替女仆人牛氏向她道惱，解釋牛氏因為沉痾臥床，仍舊未能前來祭拜親家，又說了一下秦含真的病況，固然已經好了很多，但身材仍然還很衰弱，昨兒來的路上又暈車了。

本日陪在關老太太身邊的，都是本家的女眷，或是出嫁了的大小姑子們。令人驚奇的是，關芸娘今兒也呈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