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無恥之尤[第1頁/共4頁]

溫思道眸子骨碌直轉，低聲道：“是。”

門外知府郝克通也是一夜未眠，晨光當中葛衣之人一起朝郝克通跑了過來，在他耳邊私語幾句，知府大人眼神突然一亮。過未幾時，一隊葛衣人身背黑漆鐵桶沿著巷子一起行來，郝克通眼中憂色更濃。

緊接著一個物事從牆內飛了出來，直落到郝克通懷中，知府郝克通一摸東西不大，軟塌塌濕乎乎的也不知是甚麼，教過火把一看，竟然是一隻血淋淋的耳朵，還溫熱著，天然是方纔從溫思道身上割下來的，一想竟有如此悍匪，不由得一顫抖把耳朵掉在了地上。

溫思道臉上有傷，笑起來甚是猙獰：“兩位豪傑讓我說，我就說；不讓我說，我就不說。”

溫思道臉上肌肉抽搐，喉頭咕嚕出一些意義不明的怪響。

一個單眉細眼身著飛魚服的青年飛身過來，扶著廠公大人下了馬，“雨化田”伸手點點四周的捕快和背火筒的葛衣人，道：“這是如何回事？”

要說溫思道也不愧是為官多年，坦白起罪行也是舌燦蓮花，滾滾不斷。

知府郝克通躊躇道：“你們已是插翅難飛，不成再傷害溫大人，徒增罪孽。”

隻要溫思道是滿臉猜疑之色：本身對西廠也算禮數全麵，冇有獲咎，這雨寺人本日如何就不肯放過本身了呢？

溫思道叫得如殺豬普通：“聽他們的……不要輕舉妄動……”

“說。”

這些主子脫手甚重，劈裡啪啦皮鞭之聲冇響多久，溫思道就叫了起來：“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我說。”

知府郝克通恭敬等待在門口，道：“不知欽差大人要往那邊安息？”

郝克通一看他們服色，心中暗叫不好，仍強撐氣勢，喝道：“你們是甚麼人，好大的膽量。”

顧少棠皺起眉，低聲道：“來了一群揹著鐵桶怪人，不曉得要搞甚麼花樣。”又一頓腳：“他再不趕來可要誤我大事。”

溫思道低下頭，囁嚅道：“……這……這個……”

中間按察使郭瑞道：“廠私有所不知，有兩個賊人綁架了巡撫溫思道大人，我們正在設法救援。”

顧少棠隻感覺再也冇法忍耐這無恥之徒，冷喝一聲：“溫思道，我隻問一句，你若照實作答，還則罷了，敢有虛言，我包管讓你悔怨生而為人，聽明白了嗎？”

溫思道彷彿在一刹時就從病篤的地步中重生過來，那身襤褸的官服也彷彿刹時完整起來，他抬了抬下巴，規複了些撫台的嚴肅，但又有些擔憂這些逃亡徒狗急跳牆殺人滅口，低聲道：“有事好籌議，你們放我，我保你們安然。”

溫思道斷耳處疼得幾近昏迷，卻忍不住猜想，他二人所說到底是誰，跟本身又有何乾係？但想著知府郝克通帶了重兵在外，倒是略為放心。

顧少棠和雨化田對視一眼，心中均想：來得好快。

“雨化田”搖了點頭，冷冷道：“此事我已得知，溫思道勾搭鹽商，圖謀不軌，陛下早已得知，此番是我派人緝捕他的，你們把人撤走吧。”

“……當時任湖州知州，梁國公的公子喝醉酒打死了個酒保，我念著梁國公是股肱忠臣，不忍他接受喪子之痛，就找了個賣蓮藕的小販頂罪，但也有一念之善，念著著小販有老母在堂，還把梁國公賞的黃金送了十兩疇昔……”

這一夜溫思道疼的地痞沉沉，似夢似醒，睜眼一看，天氣已經放亮，紅磚牆之上結了一層白霜，院內的景況倒是並無竄改，那墨客匪首靠著門朝外望去，古怪的方士倒是在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