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浮出水麵[第1頁/共4頁]

雨化田道：“不瞞大人，我這西廠名頭雖響，剋日倒是不大承平，返來不過幾日，牆角屋簷上的訪客倒來了十幾批，不知在找些甚麼？”看了看洪疊，笑了起來：“該不會是跟侍郎大人一樣，來找甚麼人犯吧？”

馬德彪道：“你的心機，旁人不曉得，我還能不曉得？能為將軍昭雪，頭上這頂烏紗何惜？就算要找首惡首惡拚個你死我活，總要先曉得他是誰，楊其葉和商毅，若冒然觸怒了並非凶手的那一名，即是拱手把一股龐大的助力送到真凶手中，想要扳倒他隻會更難。我們三十年苦苦追索，總不能前功儘棄，”

商毅在他背後森然嘲笑：“老夫何如不了景恕，還何如不了你戔戔一個閹黨嗎？”

馬德彪持續道：“給神武將軍科罪的，是當今皇上的親爹，你我又是跟顧易安將軍連累甚深之人，若我們出麵昭雪，會不會被真凶反咬一口說用心叵測，誹謗先帝？何況，並無實在證據，那信……”

雨化田神采漸漸嚴峻起來：“洪侍郎提這樁舊事，是要熱誠於我嗎？”

景恕一怔，肅容道：“隻要能為將軍湔雪沉冤，開罪滿朝文武，景某也在所不吝。”

雨化田看了看他，淡然笑道：“哪有這等功德？”

洪疊眼中喜色閃過，又換了奉承笑意，抬高聲音道：“下官此來，是要與廠公籌議一下西廠從江南帶回的人犯。”

雨化田似笑非笑：“我自幼在宮中，若每次旁人丁中說‘誠懇訂交’，就信之不疑，那隻怕現在雨化田的墳塋都長滿荒草，無處可尋了”

雨化田道：“高位顯赫的名臣很多，你們為何選中長年不在朝中隻一心交戰的顧易安？同進士在編輯院，與兵部又夙來冇有來往。”

七今後

商毅神采稍緩，心中暗想雨化田再威風顯赫，也不過是個偶爾討了天子的歡心的侍人小醜，醜態畢露的湊趣上景家，隻知妄圖麵前小利，能有多少見地？陳邈之事，多數是景恕和馬德彪這兩個老狐狸在背後興風作浪，雨化田這寺人一定曉得此中內幕，他急於得知陳邈下落，沉聲道：“那小我……他在那邊？”

雨化田微一側頭，又持續向前走出屋來，暗中院舍當中有很多人埋伏，未得指令隻是蠢蠢欲動，雨化田視若無睹，獨自去了。

雨化田站起家來：“既然如此，話不投機，雨化田告彆。”要用一個底子不存在的人從最狡猾的權臣口中探得本相，談何輕易？就如同駕獨木橫渡一條水流湍急暗礁遍及的險灘，加著十二萬分的謹慎都不免顛覆，非人力所能勉強。

馬德彪道：“雨化田？”轉頭對顧少棠道：“少棠，你與西廠廠公友情如何？還是許了他甚麼好處？他怎肯冒此大險？”

顧少棠講畢，世人很久無語，景恕上前拿起了塵死前所複寫的偽信，細心打量，虎目含淚，神采悲愴凝重。

商毅沉聲道：“如何才見誠意？景恕又給了你甚麼誠意？”

雨化田道：“卅年前，彼時首輔還隻是編輯院一任編修，連伶仃上奏摺的機遇也無，揭露神武將軍的密奏，是如何中轉禦前？”

有主子上了茶，洪疊仍在門前，隻要雨化田和商毅相對而坐。

雨化田下得轎來，跟在他身後走進了麵前白牆黑瓦的院子，一間大屋之前種了幾株寒梅，洪疊站在門口，拱手道：“廠公大人，教員在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