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李菡瑤：火中取栗（1）[第1頁/共2頁]

如此一來，涇渭清楚。

“王相和梁大人死的冤！”

“昏君逼走右相謝大人！”

即使他想震懾嘉興帝，即使他不曉得她剛好跟嘉興帝在一起，即使早朝已散、群臣都分開了，那也不能炮轟乾元殿——炸了乾元殿，再造不要銀子嗎？內戰已經傷及國本，怎能再轟炸燬滅？他應當炮轟皇城南門！

傷及百官的結果想過嗎？

一束光柱斜斜地照下來，煙塵滿盈，她彷彿瞥見王壑身穿硃紅繡八團快意廣袖錦袍，劍眉飛揚、眼如墨玉，氣定神閒地站在光柱中，傲視四方。

此時，皇城南門一片混亂：銀色衣甲的龍禁衛、青色衣甲的虎禁衛、正色衣服的北疆禁軍相互砍殺。特彆是方纔被策反的虎禁衛，麵對龍禁衛和其他虎禁衛時，兩邊都分不清敵我；又不能不脫手——不脫手的話就會被亂軍殺死——不得已之下，都亂殺亂砍起來。

是如何躲過搜尋的？

玄武軍趁虛而入，此消彼長，本來僵著的戰局便倒向玄武軍這邊，龍禁衛節節敗退。

這些話，幾次地喊。

“昏君逼死右相崔大人！”

她禁不住渾身顫抖起來，眼窩一熱——再多一寸，這柱子就砸中她斑斕的小腦袋！

龍禁衛軍心擺盪，正不知如何是好——若現在就調轉刀槍對於同袍，下不去手，也分不清同袍跟本身是否同一條心；若不調轉刀槍，又冇了和玄武軍戰役的鬥誌了。恰在這時，尉遲琛傳令撤退。頓時大師鬆了一口氣：心向天子的便跟著將軍退了，心向玄武的則投降。

當下，他問何人願去。

李菡瑤跪在殿堂中心，炮彈在屋頂爆炸時掀起的聲浪，使得她下認識地雙手捧首，伏在地上，幾近同時，一龐然大物轟然砸下來，砸得金磚空中劇震。本來她像躬著的大蝦伏在地上，竟被震趴下，一陣雨點似的東西落在肩背和腿上，疼痛很悠遠，彷彿不是她的身子。

她感覺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連心跳也停止，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感到空中震驚，或輕微或沉重，來自四周八方。

這也是王壑的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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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謹言又要派人去節製六部官員，如果派北疆禁軍去，恐遭官員們惡感，引發他們氣憤之心，不如派龍禁衛去。一來讓大師看到，嘉興帝已失民氣；二來也讓這些剛投誠的龍禁衛能夠效力，有歸屬之感。

尉遲琛和龐華見狀，非常焦急。

她假想了數種王壑呈現的景象，唯獨冇想到會是這類景象，震驚的同時，更感到心寒。

天崩地陷中，她睫毛輕顫，微微翻開，看清那龐然大物：乃是一弧形物體，她一雙玉手就擱在弧彎下；額頭肌膚正貼著弧弓，感到細緻而溫潤，暗香纏繞鼻端，如有若無。她伏在地上，就像大樹下的螞蟻，看不清這物的全貌，但她曉得這是乾元殿的承重柱！這是金絲楠木，之進步殿就瞥見的，每根都有兩人合抱粗，殿中稀有根。

……

鬥誌崩潰，行動便鬆弛。

龍、虎禁衛中不乏有玄武舊部和親朋老友，王壑冇有派人暗中去策反他們。一來不知他們心機，不敢冒險；二來怕事泄漏，扳連他們。因而定下炮轟皇城南門、搶占城樓，命人在城樓上喊話、擺盪軍心的戰略。

眾男人忙撲到城牆邊，對著下邊大聲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