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你欠我的！[第1頁/共3頁]

“是嗎？這香爐腿斷了。”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貳心虛瞥了先帝牌位一眼。

梁心銘奏。

這奏章，奪去他最後的但願。

到此，眾皆屏息莊嚴。

一到太廟，便瞥見兩軍對峙。

王壑等人押著嘉興帝往中殿（即寢殿）去了。中殿乃供奉曆代先帝前後牌位的寢殿，一殿九室，分昭穆而列。正中一室供奉的是大靖太祖的牌位，其他各祖供於各夾室。

太後再也顧不得了，帶著龍禁衛就衝要進寢殿。

進，進不得；退，退不得。

至於她身後——

……

都是梁心銘！

嘉興帝聞聲聲音，昂首一看，頓時衝動萬分——先帝顯靈了！顯吧，劈死燒死或者陰死這亂臣賊子！

他聽父親說過很多先帝的事，對先帝很恭敬。撇開君臣綱常不提——這點被他疏忽了——單以父輩們的交誼來講，當著人家老子的牌位殺兒子，彷彿有些不刻薄。

“你不欠先帝，你欠我的！”

孩子長大，總要罷休。

王壑一愣，這如何回事？

思來想去，唯有以身報國。

趙朝宗嚇壞了，“哥？”

龍禁衛們隻好退後。

正在這時，內裡傳來高喝：“太後駕到——”

“又不是朕敬的香。”

是王壑，是王家……

這裡，她對先帝滿懷歉意，表白她非不肯作為，而是不能為。——看來她已有預感，本身身後，朝堂一定會穩定，天下一定會承平，然她又不能不罷休。

也是來告終恩仇的。

兩人唇槍舌劍，相互指責。

跟著那熟諳的筆跡在麵前挪動，王壑感到一顆心沉入無邊的深淵。他冇有哭喊，冇有哽咽，彷彿還在笑，但淚水卻大顆大顆往下滾，掉在金磚空中上。

這是保全她和嘉興帝君臣之間情分的獨一體例。若她伉儷的死能讓皇上釋去心結，並保全王家，也算是死得其所；她也算不孤負先帝臨終囑托，不負忠義。

怪不得香爐會倒。

嘉興帝也瞥見了，想伸手來拿。他是天子，這奏章不該讓他看嗎？王壑的確膽小包天！然他連跪著尚且不穩，更不要說搶東西了，隻好乾看著。心中對梁心銘的仇恨更加深一層：甚麼事如許裝神弄鬼？放著他這活生生的天子不奏，卻給先帝上奏，清楚冇將他放在眼裡。

奏章掉在地上。

王壑俄然把奏章塞給他，“昏君，你看細心了！”

王壑不睬他，等看完，猛轉臉盯著嘉興帝。

龍禁衛們更加躊躇了。

“你肯定不是你的罪孽？”

他忙展開來瞧。

這是八月一日那天，梁心銘去西北邊關前，特地向嘉興帝請旨，說此去西北恐激發戰事，故要去太廟告祭。這奏章就是那天寫的，向先帝請罪，也是告彆。

胡齊亞端起水槍對準太後，殺氣騰騰道：“站住！不然小爺部下不包涵！再往前一步，殺了昏君！”

王壑昂首，脊背挺得筆挺，盯著先帝的牌位，悲忿道：“你不欠他的，你欠我的！”

這是梁心銘的詭計！

他也信賴王壑，既說不殺他，便不會出爾反爾，再說這麼對峙下去也不是個事，不如遲延半晌，也許情勢就有了轉機，各方勤王護駕的人也該來了。

王壑頓時一凝，心頭出現奇妙的感受：這是母親提點本身看的？還是先帝的指引？

嘉興帝艱钜道：“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