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似曾相識燕歸來[第2頁/共3頁]
徐其容用手捏了捏被子下的小胳膊小腿,內心有些發寒。
衣服是做工極好的襖裙,但是款式和花色卻有些老土,像是十幾年前風行的格式。虞秋給徐其容梳了個包子頭,紮的是繡著折枝花的白玉色髮帶。一邊幫徐其容穿衣梳頭,一邊絮乾脆叨的跟徐其容講本身方纔被大表少爺叫去問話了。
“感謝虞秋姐姐!”
鏡子裡的女孩子粉粉嫩嫩的一團,唇紅齒白,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乳紅色的襖裙鑲了一圈烏黑的兔子毛,襯得整小我更是粉妝玉琢,年紀小小就看得出是美人坯子了。
正想著,俄然聽到內裡一個女子有些焦急的聲音:“韻兒,方纔我分開的這段時候,蜜斯有冇有叫我?韓媽媽有冇有找我?”
徐其容就叮嚀道:“拿菱鏡來給我看看。”
徐其容心下一震,奶媽媽?她明顯記得本身的奶媽媽是陳媽媽啊!
再看到牆角的暖爐和身上素淨的色彩,便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受了。
徐其容小時候額角有粒硃砂痣,八歲那年跟大伯母喬氏去白馬寺上香,白馬寺的主持說額角紅痣那是薄命相。是以,上香返來,大伯母便找人幫她把那粒硃砂痣給點了,留下一個淺褐色的印子。
徐其容搖了點頭。
劉媽媽有些胖,在徐其容的印象裡,向來冇有人這麼抱過本身。現在被劉媽媽這麼抱在懷裡,卻有一種放心的感受,劉媽媽衣服上的皂角香彷彿也似曾瞭解。
然後便是一個稚嫩的聲音答覆道:“虞秋姐姐,我聽你的話,細心留意著呢,蜜斯並冇有叫人,韓媽媽也冇有過來,半夏方纔過來找我玩,說韓媽媽被老太太叫疇昔問話了。”
徐其容揉了揉模糊還在發疼的額頭,擁著被子發楞,她記得本身明顯是倒在雪地裡了,一刀冇有死透,也不曉得那些黑衣人又補上了多少刀。但是現在,她細心感受了一下,除了頭另有些昏沉,滿身並冇有任何不當。
虞秋把碗放回桌子上,然後拿了塊烏黑的帕子來給徐其容擦拭嘴角,問道:“蜜斯,另有那裡不舒暢嗎?如果還不舒暢,秦大夫正在大表太太那邊,也好叫過來給蜜斯再看看。”
本來本身這是在沈家!
雕花的檀香木床,白玉枕,繡著碎金盞花天絲緞被子,青色的床幔用五蝠絲絛束著,兩邊各垂掛著兩隻活矯捷現的小兔子形狀的暖玉。
“那便好,這花生糖給你吃。”
虞秋“誒”了一聲,便手腳敏捷的幫徐其容穿衣服。徐其容站起家來,眼尖瞅到牆角放著幾個暖爐,心下不由得驚奇,看模樣這家人繁華得很,如何連地龍都冇有?麵上倒是不動聲色。
之前跟本身繼母程氏鬨衝突,徐其容老是想,如果本身外祖家不是一個落敗了的商戶,誰敢欺負本身!程氏孃家固然敗落,卻好歹是書香之家,府裡的下人們那裡還會提起沈氏來。
之前傳聞有那會邪法的高人,能夠施法讓人借屍還魂,莫非,她在一個小女人身上借屍還魂了?但是,就算是真的有這類高人,憑甚麼會幫她這麼一個臭名昭著的女子借屍還魂?
徐其容這才感覺嗓子很不舒暢,這身子,也不曉得在床上躺了多久,開口聲音沙啞刺耳得很:“端茶來。”
徐其容這纔想起來,本身六歲那年,因為生母歸天,本身守靈三天受了寒,就一向病著,而揚州的外祖母也因為痛失愛女大病一場。她父親便想著,揚州比都城和緩多了,更加合適養病,就把她送到了揚州沈家,既能夠養病,又能夠替她母親儘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