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迷中有迷（修）[第1頁/共4頁]

慚愧？這話正打在遲硯興心口，他抿緊嘴，想著當時也是這般問聶明辰：“你看看我當今這般模樣，你可曾慚愧過？”他抬眼望著韓笑，她一手緊緊與聶承岩的手相扣，一手握著拳頭，她兩眼亮如星鬥，一身的凜然。

聶承岩看向韓笑，那連翹就是用心放過她的，她並未故意叛變。他也是，他隻是使計罷了，他並未叛變。

“為何？”韓笑忍不住問。

遲硯興沉默半晌，再度開口時聲音沉了沉：“我大仇得報，本來該是興高采烈，可我竟然感覺並不敷夠，我仍然睡不平穩，我設想著你的狀況，我盼著聶明辰來找我。”他看了看韓笑，再看看聶承岩，“厥後我曉得有這個福星妙手的存在，我俄然感覺這世上之事真是奧妙。”

“孤女韓笑，年方十四，攜弟求醫，弟體弱脈堵腑臟皆病腿不能行。百橋城內名聲頗響，經她之手病人無一死例。”遲硯興念著他銘記心中的探子所報的韓笑動靜，勾了勾嘴角：“丫頭，你可知，當年我有一名號，叫聖手神醫。啟事便是，我經手的病人，無一死例。”頓了一頓，再是感喟：“除了與聶明辰鬥醫的那一回。”

韓笑這話提示了聶承岩，他道：“遲大夫定是另有深意。”無端端跑上門來宣稱要賣力，確切太詭異了些。

他昂首看看韓笑，接著道：“不過我的神醫之名靠的是氣力，而傳言中，你這福星妙手靠的倒是運氣。”他停了下來，等韓笑辯駁，可韓笑卻不說話。

“莫非你也以為本身是靠運氣？”他問韓笑，這般不自傲的女人怎能夠做出疆場上的那些事？

“你錯了，我們冇人像你。”韓笑忍不住大聲嚷，“我纔不會為了爭名號拿醫術與人打賭，就算是遭受不幸，我也不會把罪怪到不相乾的人身上，阿岩固然腳不能行，可他並無惡疾，他再好不過，他幫忙了很多求醫者。”

遲硯興低頭看著聶承岩的腳，低聲道：“我當時候想，我定不能讓他如此等閒的擺脫，我要讓他痛不欲生，卻求死不能。我要讓他為孫兒的毒症痛苦焦炙，讓他看著他的殘腳體味我當初無能為力的掙紮，讓他看著獨一的親人變成我如許，用他本身研製的毒藥，讓他懊悔，讓他這後半生都活在親人的痛恨仇視中。讓他每時每刻都記著，他犯過的錯，他必須支出代價……”

當然難，這另有甚麼疑問嗎？還需求“本來”？

“……”韓笑張口欲言，聶承岩要結婚的事使她如雷轟頂，她不知所措，她下認識地想再問問，可她開了口，看了看聶承岩冰冷的側臉，她卻問不出口了。

遲硯興笑笑，點了點頭：“確切如此，有了那本解毒文籍，不管是綠雪還是綠霜，都不再是奇毒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韓笑：“本來統統的事都按著我的安排和我所預感的那樣產生，可冇想到出了不測。”

韓笑忿忿作答：“我能治命救人便好，你管我靠的是甚麼。歸正我不害人，不做負苦衷。名號有甚麼了不起，名聲大又能如何？冇知己的還是冇知己，能救人的還是能救人。你們為這些殘害良善，羞也不羞？神醫先生是做得不對，光榮！而你當初若不是也貪浮名，也不會如此，你遭了不幸卻又心狠再害彆人，又與神醫先生當年所為有何分歧？可愛！”

他話還冇說完，韓笑已經按捺不住，大聲罵道：“你的心不比神醫先生好，你不配做醫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