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2頁/共2頁]

尋冬已經甚麼都不想說了。

“隻是啊，忠君愛國，孝老愛親，敬長憫幼……是父母言傳身教以後，刻進了我骨子裡的印記，我這平生大略都要被其限定，走不出，掙不脫；佛家所謂大安閒，道家所說超脫清閒，也隻能在睡夢裡看望一下了。”

聽著茹蕙帶著一肚子不樂意的嘟噥，看著自家主子再次握緊的拳頭，高勿庸縮了縮肩：這位女人還真是敢比啊，堂堂大清貝勒府，竟然還不如鄉野之地入她的眼，爺這剛消下去的火隻怕比先前更大了。

聽聽這是甚麼話！

侍立一側的尋冬微微昂首瞄了一眼茹蕙的臉。

“當我喜好進貝勒府似的，不能出門，不能上山，不能下河，不能跑跳，連大聲唱個小調都不可……這貝勒府裡除了陳列華麗一些，吃用好些，我真不曉得另有那裡比山野好。”

“女人既想得開，那為甚麼……”

茹蕙站起家，超出左手邊的隔斷木門，走進書房。

看著茹蕙因為回想而一臉甜美，尋冬心生不忍：“女人，你不肯入府？”

四阿哥悄悄吐出一口氣，眉頭卻又忍不住皺了起來。

茹蕙沉默接過靠墊抱在了懷裡。

“那你也不能和主子爺吵啊。”

“啊？”尋冬傻眼。

門外，高勿庸悄悄抬開端，公然看到自家主子唇角輕抿了一下，繼而翹了翹。

“女人！”尋冬不滿地輕喊：“那些移脾氣的東西，女人今後還是少看吧。”

“移脾氣？”茹蕙輕歎：“也許那是我的本性呢，或許我宿世是個削髮人。”

門外，四阿哥咬著牙握緊了拳頭：好一個茹山！

“真的啊。”茹蕙將靠墊放在背後，舒舒暢服靠在上麵，“待人最大的誠意是甚麼呢：樸拙！甚麼是樸拙，喜好就是喜好，討厭就是討厭，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我不想騙他啊，再說，我也騙不了他，你們主子爺但是小我精呢。”

茹蕙安靜地轉頭看向侍立品側的尋冬，見她舉止雖仍如平日普通端方，眼中卻有著掩不住的擔憂，一時冇忍住，粲然一笑。

“府內的幾位格格固然齊齊擠兌我，但她們有一點冇有說錯，我確切來自小流派。甚麼是小戶呢？”茹蕙輕笑：“小戶人家家庭成員簡樸，冇有妻妾爭寵，冇有嫡庶之彆；小戶人家支出有限，用度簡樸，心機也簡樸。如我家，我長到七歲，所思所想也不過是過年做身新衣裳，常日時不時能沾點葷腥，日子或許寬裕，可一家人冇人以之為苦，反而感覺很甜美。

“成果呢？”茹蕙極不歡暢地哼了一聲：“不過是說了兩句實話，那心眼兒冇比針鼻大多少的爺竟然就拂袖而去了，哈，最好他一氣之下把我踢出貝勒府去，那樣我才清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