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2頁/共3頁]

茹蕙聽得這話，本來的一瓶養身丸以外又加了三瓶特製金瘡藥，言道藍氏三兄弟人皆有份。

李德全老臉一紅：“主子爺可彆諷刺主子了，全賴側福晉養身丸之功，主子這些日子連覺都睡得更安穩了。”

十一月，前福建提督藍理獄上，依律當正法。天子念其征台灣之功，特寬宥之。下月，茹蕙處收到藍理之妻何夫人送至雍親王府的禮品，禮或簡薄，但能看出來，就何夫人親製。茹蕙歎其性誠，思及當年本身結婚時這位夫人亦來插手過本身的婚禮。

四爺略作思慮，輕言道：“藍理性豪，何如失於鹵莽暴躁，治政時馭下無方致處所狼籍，故有鎖枷加身之禍，然其心確切為民，故阿瑪詢及藍理之罪是否當死時，我回道：其行可愛，然其心可憫，更兼治台之功，極刑可免。阿瑪遂免其死。其妻送禮，必是傳聞了這事，你回禮隻須不越矩，這些知心的小東西倒比金銀更安妥。”

藍理喃喃自語，思及昔日崢嶸光陰，暗淡滿蘊死誌的目光漸漸生出亮光，抬手捶胸，仰天嚎淘：“我是破腹將軍啊，聖上當年親口禦封的破腹將軍，我愧對聖上關愛，致百姓刻苦，我藍理有錯啊，有錯啊。”

“破腹將軍！”

天子轉頭諦視李德全，果見其麵色紅潤，不見昔日臘黃。

已是滿頭白髮容色衰老的何夫人踉蹌著奔到丈夫榻前，將幾瓶丸藥奉至丈夫麵前，邊哭邊罵：“你個殺胚，目睹王爺及側福晉如此厚恩，你若敢不報便死，便是忘恩負義。”

看著丈夫終究有了精力，何夫人既哭既笑：“有，有，來人，快，老爺要用飯食。”

天子感喟，因藍理從不與皇子交結，故開罪以後無報酬其說話，唯老四重人才顧大局，說了一句其心可憫。

四爺想了想：“如此，兒子便遣人給他送幾十兩銀子做租車費吧，傳聞他被釋後一向住在南城，過得非常寬裕。”

天子樂了：“你個老東西，這臉竟然變嫩了。”

四爺退出後，天子坐著想起了當日為藍理之事扣問諸子定見，除四子外，其他諸子都道其罪當死，邊夙來愛收賣臣心的老八亦杜口不言，唯老四看重藍理的本心。

四爺緩慢看完紙上所記，將那紙恭恭敬敬放回禦案：“藍理雖偶然為惡，然部屬之惡不察，他難辭其咎，現在既已悔過，也算不負阿瑪一片珍惜老臣之心。”

天子想了一陣苦衷，俄然開口叮嚀李德全取來茹蕙上敬的幾瓶養身丸。

又道：“其弟藍廷珍、藍鼎元亦人當中傑，皆為善於戰事的將才。”

又吃緊倒出一粒養身丸：“快，此乃萬金難求之物，你先用一丸，”

是役，八阿哥黨折損一員大將。

何夫人邊哭邊說，至說完時，已濕了幾條巾帕。

李德全從速跪了下去：“這些丸藥皆是側福晉貢獻主子之物，主子何德何能享用，得主子爺恩澤，主子氣服用一瓶，已是天恩，再不敢得隴望蜀，以損了福報。”

何夫人抹一把淚，坐在丈夫身邊，緩緩將藥的來源說了一遍，又道：“側福晉還道：你夫是光複國土的豪傑，我夙來尊崇豪傑，對於豪傑之妻亦自當多加照拂，養身丸可補氣血，養根骨，你與你夫皆可用得。

本是百戰餘生的將軍，其心誌之堅凡人難及，心結既解，又痛哭一場的藍理抹乾臉上的淚，顫魏魏坐起家，虎狼普通的目光看向老妻：“送飯上來，爺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