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第三章．紅梅妖嬈[第1頁/共4頁]

鄭淨持叮嚀小婢給諸位公子上了茶，目光朝這兩位公子一探，笑問道：“兩位公子瞧著麵熟，不知……”

鄭淨持常日裡也聽過些雲晚簫的故事，不覺暗歎了一口氣，可惜這位雲公子生在將門，又體弱多病，現來世道不承平，常有將軍戰死疆場，小玉如果嫁了此人，隻怕會落個半生孤寡的了局。

秦晟與王永麵麵相覷，感覺疑雲重重，卻又猜不透這位雲麾將軍的心機。

一隻粉嫩的玉足踏下了第一個台階，未見其人，先聞其歌，再見其足，還是這等不著鞋襪的可兒弓足――

“好啊！”王永衝動地拍掌大笑，熱烈的目光在她臉上不住巡梭，從懷中摸出了一錠銀子，放到結案幾上，“如果跳得都雅，本公子再賞！”

霍小玉感覺心被揪得難受，強笑著定定看著李益――他現在的目光竟是這般開闊，隻可惜，畢竟是個薄倖無情之人！

“好。”雲飛重重點頭，“那我與二弟就先去籌辦馬車了，明日一早，便來接霍女人與夫人。”

李益被她看得有幾分不安閒，又不知該如何答話，隻能木立本地，等著霍小玉發話再回聲。

李益正襟端坐，歉然對著其他幾位公子作了一個揖，便低頭不再多言。

“昨夜鏡花水月寒，目前問君春暖否？”

“嗬嗬，天上仙子可不會到這類煙花柳巷來。”霍小玉話中帶著七分諷刺之味，幽幽唸叨，“‘十年離亂後，長大一相逢。’能寫出如許悲國悲民的詩文之人，現在該當在朝堂上為君分憂纔是，怎會來這煙花柳巷尋歡作樂？”

“我……“李益曉得再說下去，隻能徒增熱誠，因而不甘心腸拱手對著霍小玉作了一個揖，“小玉女人說得是，確切是小生言行不當，這就告彆，他日再訪。”

鄭淨持定了定神，正色道：“我家小玉隻是青倌人，如果跟從二位將軍離了小築，遠赴商州，這名節……”說著，朝著秦晟遞了一個眼色，“以是，此事還請二位將軍為小女多多考慮些纔是。”

李益斂了斂慌亂的心神，恭敬地對著霍小玉作揖，道：“小玉女人真像天上梅花仙子下凡，小生……”

“李公子，此後我不想在這裡再瞧見你，你可聽清楚了？”霍小玉冷冷出聲，臉上的笑意已經蕩然無存。

怪不得這兩位小小副將也能過得了對子那一關――凡是雲晚簫身邊之人，老是令人意想不到，因為這個雲晚簫，也是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怪傑。

鄭淨持一驚，忙揪了揪霍小玉的衣袖，擠了擠眼睛，“小玉，此事讓娘來措置。”

“小玉固然鄙人，但也聽過一句話，叫做文如其人。”霍小玉固然臉上笑容還是，卻明顯多了一絲鄙薄之意，不容李益再說下去，“看來李公子寫文是一套事理，做人又是一套事理，本日可讓小玉領教了。”

鄭淨持憂心忡忡地看著小玉，不曉得女兒心中究竟在策畫甚麼，如果小玉因為此事傳出了甚麼不好的流言，再想攀一門好歸宿，隻怕是難上加難了。

“這……”雲飛難堪地揣摩了下，也確切如此。

“唉……”鄭淨持豈會看不透麵前兩位公子邪魅目光中的深意，小玉此舉一開，此後又會有多少人能對她們母女念及“尊敬”二字？

從昨夜夢魘伸展至今的委曲在這一刻完整釋放開來，霍小玉忍了忍眼中的淚，倉猝背過了身去，恐怕讓其彆人瞧見她這莫名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