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終章 .浮生如是[第3頁/共5頁]

雲飛與雲揚嚇白了臉，瞧見一條纖影朝著絕壁下直直墜去，消逝在了風雪當中――

可越是桃花如畫，卻越是讓霍小玉感覺苦楚。

“晚晚，有你的處所，便是我想去的處所……”霍小玉緊了緊白衣女子的手，笑得篤定，也笑得歡樂。

“將軍……竟然是女子……”雲揚哽咽難語，下認識地轉頭隔著車簾瞧了瞧，“將軍清楚是喜好少夫人的，這女子與女子如何相戀？”

“踏踏……踏踏……踏踏……”

霍小玉苦澀地一笑，喃喃道：“為何繞了一圈，回到起點，還是他……”

白裙翩翩如玉，就如她當初的冷冽，好似一株雪梅，悄悄來到霍小玉身後。

孟長青與雲飛、雲揚一起快馬南下，沿途聽到的都是關於雲晚簫的傳聞。那夜驚心動魄的一戰，牽涉出的竟是雲晚簫真正的身份――女兒身，巾幗誌，至死方休。

她霍小玉還是當初的霍小玉，可她的晚晚，還是不是這一世的晚晚？

寺中桃花開得正豔，每一樹枝頭都墜滿了粉紅欲滴的桃花，輕風徐來，花瓣飄落，迷離了眾生凡心，世人俗眼。

“少夫人――！”

“小玉，你快放開絮兒，娘在這兒，你彆嚇娘啊……”鄭淨持趕緊抱住霍小玉，勸道，“小玉，醒醒，醒醒……”

天若不幸，又怎捨得讓她一人獨活，重來這一世？

“好……好……”絮兒慌亂地退出了房間。

這一世，另有誰可覺得她撐起一片六合？

淒美的笑在霍小玉臉上猝然綻放，她在車廂中坐起，掀起馬車後簾，看著來時的茫茫大雪，笑容忽地定格在這一瞬，“晚晚，生是雲家人，死是雲家鬼。我奉告你，你就算下了鬼域，也不準你丟下我一人！”

白衣女子笑然伸脫手去，握住了她的雙手，如同最後那一夜的溫存，雙手合十，將她冰冷的雙手捧在掌心，暖暖地嗬了幾口氣，笑道，“阿玉，我返來了……”

霍小玉雙眸潮濕，臨風莞爾一笑，卻苦楚非常，隻聽她喃喃道：“晚晚，此次商州之行，我又怎會認不出你？”

雲飛連連點頭道：“臭小子，看好前麵的路，這石橋甚窄，上麵但是萬丈絕壁，等把馬車趕疇昔，我們再停下來看看少夫人。”

桃花灼灼，花瓣飄落，更加地映出霍小玉現在慘白淒絕的容顏。

大雪吼怒，北風凜冽，視野當中，隻要白茫茫的天與地。

霍小玉接過帕子，暖暖地貼在臉上摩挲了幾下，淡淡道：“絮兒，你去探聽一下，本日來的客人，都有哪些？”

“先生？”霍小玉不明白黃衫客的意義。

霍小玉終究鬆開了絮兒，撲倒在鄭淨持懷中，哭泣不止。

……

“霍女人，如果讓你重活一次……”

她孤負霍小玉的那一世，她想用這一世來了償，一世不離，一世不棄，如是相守，雙鬢蒼蒼。

絮兒發覺了霍小玉的非常，體貼腸走近霍小玉，探了一下她的額頭，隻感覺冰冷的短長，不由問道：“女人，你但是病了？”

有的人，生不如死，有的人，卻因為心底的神馳，挑選活著。

瞧女兒的模樣，實在是被魘得不輕，鄭淨持不敢讓小玉跟她一起進大殿拜拜，恐怕她說話當真觸怒了佛祖，到時候邪魘不去，反還得了天譴。

“這是我獨一能挽救的……”黃衫客再次搖了點頭，那若隱若現的身影恍若琉璃破裂，消逝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