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秋收[第1頁/共3頁]
瑞雪無法,就把給兩個孩子講的故事又反覆了一遍,聽得世人連連讚道,本來隻曉得趙先生才學好,冇想到現在找了個娘子不但也是個識文斷字的,還講得這般好故事。
這讓趙豐年內心很不是滋味,但是他在中間聽得幾日,卻也不得不承認,瑞雪的傳授體例確切不錯,先解釋清楚含義,再要孩子們朗讀,直至背誦,這比要孩子們先背誦下來再解釋含義,更輕易被孩子們接管。
張嫂子曉得她把雞蛋都做給了趙豐年吃了,心中顧恤她也是大病初癒,未曾好好將養,就不再推讓,帶了她下田收割包穀。
廚房裡,瑞雪漸漸喝著包穀粥,也在想著一樣的題目,這個身子的仆人也不曉得是個甚麼樣的出身,如果按昨日腦筋裡俄然閃現的那奇特畫麵和那塊上好玉佩推理,這原仆人應當是個有身份的蜜斯,但是她手心有繭子不說,剛纔又那般輕鬆的搬起了桌子,這就有些變態了。
二壯和三丫,一個六歲一個四歲,恰是玩皮的年紀,剝了幾十個,就有些坐不住,在包穀堆上爬上趴下瘋鬨,經常滾做一團,瑞雪忙著乾活不能用心看管他們,又擔憂小孩子骨頭脆,摔了那裡不好交代,就想了幾個成語故事講給他們聽,哄著他們老誠懇實呆在她身邊。
趙豐年冇有答話,半是別緻半是煩惱的盯著瑞雪又看了好一會兒,就在瑞雪實在受不了那瞪視,籌辦開口之時,他卻終究出聲問道,“你,真的是個丫環出身?”
張嫂子抹了一把額前的汗珠兒,笑道,“多虧妹子跟著忙活了這幾日,本年的地才收的這麼快,隻等你大哥把西邊那片牛豆收了,翻地種了麥子就能好好歇一冬了。”
農家人除了每年上元節去陣子裡看看花燈,常日裡也冇個消遣,偶爾哪個村莊裡的富戶有個喪事請台大戲,都能引得十裡八村趕路來瞧熱烈。
當然,趙豐年不知她心中如此想,反倒覺得這女子也不算笨拙,曉得服從夫主的叮嚀了。
趙豐年淡淡掃了那桌子一眼,或許真是他多心了,就像她說的那樣,大戶人家的蜜斯們繡個帕子就算活計了,多走兩步路都出虛汗,怎會如此孔武有力,能夠等閒搬動一隻杉木風雅桌兒?
他們伉儷割包穀秸,大壯揮著鎬頭刨下根鬚,瑞雪就帶著二壯和三丫坐在地頭剝包穀皮子。
張嫂子就不肯讓瑞雪再幫手,拉了她坐在地頭兒的柳樹下,收割過後的地盤,暴露黑灰色的膚色,地頭暗綠色的蒿草隨風招搖,攪動著氛圍裡歉收的味道。
二壯擔當了張嫂子的多言而利落的性子,固然還講不很多完整,但是勝在聲音清脆,活矯捷現,倒也讓一家人聽得有滋有味,瑞雪冇想到這孩子影象力這般好,非常誇獎了兩句,張家伉儷樂得合不攏嘴,連說是她教的好,一時談笑得熱烈。
瑞雪的表情大好,立即放下碗筷,跑去後園看那五壟白菜,有了這場及時雨的浸潤,想來必然白菜種很快就會抽芽出苗了,喜滋滋的四周巡看一番,她就颳去鞋底的濕泥,轉回灶間刷洗碗筷,然後顧問著屋中之人,或者喝水,或者“換衣”。
隔壁地裡的黑子聽了幾句,立即跑了過來,懇求師孃給好好講講,他的父母也是渾厚的農夫,也端了飯菜過來想要一起聽聽,沾沾讀書人的靈氣。
張家伉儷先前死活不肯,連聲說著她是嬌朱紫,又識文斷字,怎能做這些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