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人月同圓[第1頁/共3頁]

許千雪諷刺道：“是啊，中秋節彆名團聚節，今宵我倆可恰是人月同圓啊！”我側目回睨，但覺她笑語盈盈，吹氣如蘭，心神一蕩，忽地笑道：“疆場看明月，頓時賞清秋，雪兒，但願我們年年有今夕。你說得好，今宵恰是人月同圓，多少人可要羨煞我們呢！”

“天氣不早，兄台我們先告彆！”我放了十枚銅板給他，道：“我們後會有期。”

許千雪倚在我懷裡，說道：“我累你數次冒險，差點丟了性命，你莫非不恨我麼？”我道：“能遇見你便是緣分，茫茫人生當中，卻讓我碰到了你，既然碰到你了，我又怎能不陪你伴你，永不分離。”

飲水思源，我終是冇有敢再轉頭。

長安城中有個漢城湖，傳言為漢武帝所建。在山上待的時候久了，好不輕易來到長安，便想去看看水，到了湖邊，公然碧光粼粼，讓民氣曠神怡。轉了一圈有些餓了，看到獨一一個貨郎挑著麪攤在賣麵。看那賣麵郎長得眉清目秀，倒像是個讀書人。

我的話既含蓄，又閃現，流露了愛意。許千雪大羞，含嗔說道：“大哥，你再諷刺，我就跳上馬去，不再和你同乘了。”

我拱手道：“就教兄台大名？”

許千雪道：“你對我決穩放心麼？決不會殺我麼？”

想我段大虎何德何能，在漢末亂世當中也能混成個妙手，不負師門哺育大恩。

那墨客笑道：“小子可當不起先生的稱呼。我本是縣裡的秀才，時運不濟，碰到了亂世朝廷一片混亂，可哪另有出頭之日？幸虧文章雖冇人讀，但吃我做的麵的人卻很多，也算是偶然插柳柳成蔭了吧。”

許千雪呸了一聲，臉頰暈紅，說道：“早知如此，當日讓張讓一劍殺了你，多少潔淨，也免得今後無窮光陰當中，給你欺負，受你的氣。”

長安缺馬，在集市中也隻買了一匹，我二人便同乘而行。跑了一會兒，不覺有些疲累了，我放鬆馬□，緩緩而行，偶一昂首，隻見玉宇無塵，蟾宮影滿，天涯明月，好似冰盤。月光悠悠地灑下來，四野如蒙上一層薄霧輕綃，風景清優美好。驀地省起，今夕何夕，恰是中秋，不覺笑道：“雪兒，我們本年這其中秋節可過得真成心機。”

老道揮揮手，道：“相聚總有拜彆，你這就走吧。”我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這座破廟上麵的“全真教”三字，便拉起雪兒的手，向山下走去。

大夢春秋和我的長生訣一脈相承，都是道家內力。是以，我接管起來也並不困難，隻感覺四肢百骸當中，一股涓涓細流運轉不息，非常鎮靜。

我見她輕顰薄怒，楚楚動聽，抱著她嬌柔的身子，低聲道：“雪兒，咱倆在豪傑穀中一見，不料竟能得有本日。我兩番獨鬥張讓之時，都是你奮不顧身，救我性命。當時我也隻感激你的體貼，卻不敢另有妄念。”

許千雪也喝了幾杯，她見我兀自怔怔地入迷，站起家來，便要走開。我伸手握住她手一拉，不料許千雪酒醉腳下有力，身子一晃，便倒在我懷裡，掙紮不起來，嗔道：“我是平生一世受定你的欺負啦。”

“小子叫馬謖，字幼常。”馬謖道。我心中一驚，卻本來是他！怪不得有這等見地。

她嬌羞之下，酒渦隱現，有如初開的百合花，在我眼中更增斑斕。

“古來聖賢皆孤單，唯有飲者留其名。陳王當年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仆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令媛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老羽士吃著花生米，用竹節敲打著阿誰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