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糧鋪風波（下）[第1頁/共3頁]

管承見薑陳述話時咬牙切齒，目露寒光，曉得此番已非花些銀錢托人說合就能過關。管承雖是馳名地痞，但是臨淄族人流派不大，部下惡棍不過三五十人，與薑家合族相鬥，無疑如螞蟻憾山。想到這裡，管承頓時軟了下來，想像薑家這番不死不休，管家已經冇法在齊郡容身，開端還希冀田家出頭，此時見黑袍人亦是麵露懼色，底子不敢出麵攬事，頓覺寒入骨髓，對黑袍人絕望之極，暗想田家若不出頭，今後本身如何對付得了薑家之怒？管承正在彷徨之際，見薑述拾步欲回糧鋪，當下不顧臉麵，剛要喊住薑述賠罪，尚未撥出口來，金環搶先開口道：“薑家公子且慢。”

管承在臨淄多年，怎不知薑家氣力？此次受了田讓銀錢，以為薑家孤兒寡母，背後又有田家撐腰，先前還底氣實足。管承先是教唆乞丐肇事，方纔被薑陽言語擠兌，親身了局毆鬥，便是認定薑家一貫低調，不會過於叫真。薑述俄然以家主身份當眾下達家令，絕非一句戲言，管承隻想賺些銀錢，不料本日碰到惡狠狠的薑家子，一句話到了世人道命攸關的程度，正如一腳踢在鐵板上。

薑述沉聲道：“鄙人隻是草民，並非官員，如何辦差是你等之事，與薑家無涉。”

金環此時進退不得，這薑家子年紀雖小，但是言語狠辣，渾然不似老練少年，先與管承等眾公開宣戰，又與公差撕破臉麵，底子不留轉旋餘地，金環身為衙頭多年，見多識廣，曉得本日若不讓薑家快意，不但差事不保，今後在這臨淄城中也將舉步維艱。

一提起此人，薑陽火氣就湧了上來，強自壓住肝火，道：“此人是田家支房族人，名叫田讓，賣力打理田家糧鋪，近期數事皆其背後教唆，管承隻是隨其作歹罷了。”

金環正要命令捕人，那邊管承俄然上前數步，跪行在薑述前麵，叩首道：“管承胡塗，行事不知深淺，萬望公子撤回家令，此事如何措置，隻須公子發話，我管承應了便是。”

薑述道：“不消理睬，薑家近年低調，小魚小蝦都敢上門來欺。既然他們觸了黴頭，恰好藉此立威。”

薑述冷眼瞄了管承一眼，一言不發，抬腳邁進糧鋪大門。薑家自從薑乩亡故，先是族人生出內鬨，折騰一段時候，名譽已是大不如前。厥後周氏當家，一貫甚是低調，外人因為薑家孤兒寡母，不免心生輕視。此番薑述一道家令逼得管承下跪告饒，數語讓官差狼狽不堪，世人這才恍然發明薑家雖是低調，但是家屬秘聞深厚，豈能如孤寡小戶普通任人欺負？

薑述思忖一會，道：“我家與田家世代姻親，姑母又是田家主母，田讓是田家屬人，莫非不懼姑母嗎？”

薑家數年低調，平常碰到費事，常常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薑家屬人仆人不免心中憋氣。薑述這番脫手，狠辣果斷，大眾廣日之下重振家風，世人頓覺揚眉吐氣，麵上不覺暴露高傲的神采。

薑陳述完，又謂金環道：“大漢自有律法在，你等身為官差，不能稟公辦案，想是欺我薑家無人。凡事有因必有果，諸位既然偶然公道辦事，此事不須官府調劑，我薑家自能辦理。您等先請回衙，諸位大恩大德，我薑家容後必報。”又號召薑家仆人、伴計近前，厲聲道：“認準來犯之人麵孔，調查所涉之人秘聞，此事我薑家不死不休。薑虎彆理餘事，專門帶人盯著這幫雜碎，倒要看看這夥人骨頭硬，還是薑家的拳頭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