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牛馬榷場[第1頁/共3頁]

次日，薑維循著雞鳴陣陣，夙起舞槍如常。梳洗結束，用過早膳，拜彆母親後，徑直騎馬往公署行去。

賈仁道：“兀那羌人男人，卻言這等良馬每匹隻要兩萬錢。”

薑維指著牆角那兩個羌人男人，問道：“我見此二人所販之馬甚是神駿，如何無人問津？”

古時淺顯人家中買牛買馬，其緊急之程度就比如添丁入口，絕非一朝一夕之事。薑文、薑維也是曉得這個事理，但畢竟少年心性，彼時敗興而來，此時不免有些悲觀沮喪。薑維安撫了幾句，言道來日方長，兩人的表情方稍稍有些好轉。

時間隔閉市另有一個時候，牛馬榷場熱烈不凡，除漢人外，披髮左衽的羌人、氐人亦到處可見。馬估客或三五為攤，座而叫賣；或牽馬轉圜，惹人圍觀，皆是在閉市前做最後的儘力。

賈仁暴露苦笑，答道：“中郎你是知馬的，平常這般品相的良馬，起碼也需得三萬錢，若轉到長安、洛陽售賣，五萬錢也是當得。”

賈仁不敢賣關子，忙解釋道：“此二人在此販馬已稀有日，直言良馬賤賣，每匹兩萬錢，故爾前兩日門庭若市，相詢者浩繁。不過，他們卻直言馬兒不但賣，要買就買一百匹。嘖嘖，一匹兩萬錢，一百匹就是兩百萬錢了，在天水地界，又有誰能這般大富，拿得出兩百萬現錢？”

期間尹賞來過一次，奉告匠作營那邊已是打好號召，讓薑維下值後徑直疇昔便是。

家中有馬兩匹，此中一匹為本身常日所乘，上過疆場，馬力甚健。另有一匹為父親當年留下，敘其馬齒，已有十七，算是一匹老馬了，常日裡為薑文、薑武兄弟所奔走。幸虧此馬是騸馬，脾氣和順，用來拉車倒是綽綽不足。

下午既已是無事，薑維便與同僚乞假了一聲，返回家中，喚上薑文、薑武，三人一併向城西牛馬榷場行去。兩兄弟得知薑維要給他們買馬，皆是衝動不已。

他頓了頓，又道：“也有人問他三匹五匹賣與不賣，代價好說。那羌人卻道：說好兩萬就是兩萬，說好一百匹就是一百匹，多一文錢我也不要，少要一匹馬我也不賣。薑中郎，你且說，似他這般倔強，如何賣得脫手？你看，這鄙人第三日，再也無人理睬得了。”

言罷，指了指案幾上的盤子。自有侍從將盤子端起，捧到薑維麵前。翻開紅布，隻見內裡整齊排著兩塊金子，十塊銀子。薑維粗粗一打量，每塊俱有一斤大小。

薑維道：“全賴州府運籌帷幄，太守調劑有方，維實不敢居功。”

他已猜到，就本身去往州府還是軍中之事，雍州刺史張既和西軍司馬郭淮尚在爭辯，想是誰也不肯退步，故而眼下尚冇有定論。隻怕此事之關頭，還得落在本身的態度。張既終究是文人，多了一層心機，想到先通過馬遵向本身賣小我情。

馬遵見他恭敬，心中甚是對勁，點頭道：”伯約此番建功不小，對你之封賞，眼下州府尚在會商，伯約儘可寬解，有功必賞，向來是張刺史一貫之為人。”

薑維原意將故鄉的地步轉手，以換得南行之川資。而眼下有了這五萬現錢在手，倒是少了好一番周折。他想著既是本身拿功績換來的，使將起來也是理所當然，底氣不由為之一壯。

薑維此次也是為碰碰運氣而來。

薑維入坐後問道：“蒙太守召見，不知有何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