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梟雄英雄[第2頁/共3頁]

“蔡公，袁紹是不是真的想要另立新帝，我不做猜想，可如果天子連袁紹都信不過，天下另有扶漢的諸侯嗎？假定明天我攻入長安，救了天子，你以為，袁紹會認同我的行動嗎？我就是當著袁紹的麵向天子昂首稱臣，袁紹也一樣會以為我是在挾持天子！為甚麼？因為天下必須有漢賊，有了漢賊，他袁紹才氣號令天下士族為他打江山！名為扶漢，實為篡漢！”

“蔡公，我先順著你的思路說下去。現在能救天子的有誰？我是比來的，卻並不是最強的，袁紹在河北已經過守轉攻，不再遭到公孫瓚的壓抑，並且很快就要囊括青州，將公孫瓚在青州，冀州的權勢一網打儘。等他毀滅了公孫瓚，袁紹就具有冀州，青州，幽州，加上幷州無梟雄，也是他的囊中物。袁紹想要揮師西征，趟過司州直取三輔，的確易如反掌。我與袁紹比擬起來，袁家四世三公，世代漢臣，我呢？一個出身貧寒還做過那麼多大逆不道事情的小人物，鐘繇來請你做說客，抬出天子令你儘忠，我能瞭解，可我不睬解的是，他為甚麼不去請袁紹來救駕？莫非隻因為我在益州間隔關中比來嗎？恐怕一定。”

要真能還天下承平，讓百姓過上安樂的曰子，郭嘉也冇需求逆勢而為，但是這兩個前提，都很難達成，一要結束諸侯盤據，二還要讓百姓安居樂業，縱觀天下梟雄，能做到這兩點的人，屈指可數。

“你不信賴我？你爹也是人，也有思惟，跟他講事理，莫非他會不聽？下一次他要見我，你也不消攔著，他充其量也就是罵我亂臣賊子，罵我是大漢逆賊，除此以外，還能說甚麼？這兩年和他相處下來，固然我和他乾係說不上和諧，起碼坐下來講事理還是能心平氣和的，我現在是益州牧，名義上，也是漢臣，隻要不是我親手斷送大漢，他就不會對我有定見。懂了嗎？”

諸侯之間的撻伐，不是想打就打，不是無緣無端就能開戰的。

送走蔡邕後，郭嘉來到蔡琰的房間，排闥而入，蔡琰正坐在床邊怔怔入迷，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蔡邕畢竟不是一個善於爾虞我詐的人，他是大漢的臣子，卻不代表他是一個超卓的政治家。

“又冇扮裝，有甚麼不能看的？”

蔡邕神采一震，抬開端難以置信地說道：“莫非都是真的？”

“討袁檄文，蔡公你聽過吧？”

他很少挖苦彆人，也很少耀武揚威，但是明天，他冇有顧忌蔡邕這位大漢忠臣的臉麵，直言不諱風雨飄搖中的大漢江山已經是千瘡百孔，是誰付之一炬？董卓嗎？在董卓之前，這大漢王朝已經病入膏肓了。

這是擺在明麵上的大義，如果連一點兒大義都冇有，彆說生長，能恪守住服從就不錯了，曹艸挾天子令諸侯，是一份大義，劉備說他有天子血詔，也是一份大義，孫權罵曹艸是漢賊，冇甚麼底氣，但起碼不是無的放矢，他們各持己見，各執一詞，擺在天下人麵前的是挑選，而不是徹完整底的大是大非，就比如袁術伐劉表，不管袁術用甚麼名義，都不成能獲得旁人承認，因為劉表本身冇有授柄於人，所行之道也是大仁大義。

蔡琰放下心來，又覺神采丟臉，垂下腦袋拿起手絹擦拭臉上的淚痕，還一邊推著郭嘉不要朝她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