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1章 飲酒自醉[第1頁/共2頁]
一覺睡到傍晚時分,嵇康他們醒轉以後吃飽喝足,再看到那葫蘆裡的酒,真是又愛又恨,倒了半杯漸漸咀嚼。
向秀看了看堂上沉甜睡去的二人,徐行走出院子,坐在柳樹下怔然不語,貳心中明白,雖說那酒極烈,但二人如此快便醉倒,也是因為心中憤激,酒不醉大家自醉。
阮籍抬了抬眼皮:“子期若想嚐嚐,分你一杯也無妨。”
嵇康咳得涕淚直流,麵色通紅,方纔的超脫之姿儘失,恰好將他眼中的哀痛之色掩去,用衣袖擦著眼睛坐了下來。
等他昂首看的時候,阮籍也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手臂一鬆,杯子打翻,連葫蘆也撞得搖搖欲墜。向秀趕快用一隻手抓住葫蘆,蓋好木塞,將嘴裡還唸唸有詞的嵇康拖到另一邊的草蓆上,轉頭看了看阮籍,無法點頭,又將他也一併拖過來,蓋上被褥,感喟一聲來到門
“必然要去!”阮籍轉過身來,笑得比月光還皓亮,挑眉道,“不除此賊,吾心不快,心中不快,喝酒便有趣,如此餘生難道苦悶至極?”
阮籍看著嵇康,灑然一笑:“若再歸,當痛飲三日!”
向秀頓時連連點頭,固然獵奇,卻決然回絕,淺顯的酒他喝上一口就渾身發紅,瘙癢難耐,這酒看起來更加濃烈,哪敢等閒嘗試?
阮籍看了看嵇康,言道:“以叔夜之才,何至於連一罈酒都吃不起?隻是朝堂敗北,小人反叛,賢弟不肯與豎子為伍罷了,當今漢室複興,百姓安樂,叔夜……”
默飲半晌,阮籍俄然言道:“這壺酒,便贈與賢弟。”
嵇康不假思考,點頭決然答道:“不受!”
舌頭髮硬,醉態迷離,先前還嬉笑怒罵,這時候卻涕淚連連,捶胸頓足。
口。
向秀在一旁聽得直皺眉頭,這兩人先來不提任何殺賊之事,宿醉以後這說話都雲山霧罩的,不知在說些甚麼,莫非夢裡扳談不成?
實在像嵇康這等赤忱剛烈之人,聽聞胡賊入侵,他的感到尤深,內心也就比彆人更痛,但曹氏大權旁落,司馬陰狠狡猾,如之何如?
向秀無法道:“嗐,都是那阮嗣宗害的,也不知他從哪得來的酒,才幾杯下肚便醉了。”
嵇康彷彿冇有聽到阮籍的話,再次端起酒杯大聲道:“如此佳釀,又遇知音,當一醉縱情!”
嵇康緩緩抬開端來,看著阮籍的目光通俗而敞亮,頓了頓問道:“果然要去?”
“胡人戮我本家……心何恨?”嵇康趴在桌上,斷斷續續唸叨著,遙指北方,“悔吾不能……不能仗劍殺敵,擯除胡賊,護……護我九州本家——”
阮籍將半舊的寶劍放在桌案上,長身而起,看著半圓的明月,朗聲道:“賢弟之劍,愚兄持之,惡賊不出,此恨何消?”
向秀看著阮籍倒酒,酒水清澈透明,與常日所見公然分歧,獵奇問道:“這酒……真有如此好喝?”
“好!”就在此時,嵇康俄然也笑了起來,驀地起家跑下涼亭,大聲道,“吾新得一曲《廣陵散》,恰好為兄壯行!”
阮籍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無法之色,展顏大笑道:“好,本日與賢弟一醉方休,倒要看看你酒量究竟如何。”看著二人歡飲,向秀在一旁隻無能看著感喟,此時喝茶也感覺有趣,變成二人斟酒,聽他們東拉西扯,談古論今,倒也風趣。不覺數杯酒下肚,還未等燉雞上桌,嵇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