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閻柔宣威潞河北(四)[第1頁/共4頁]
張文忍不住說道:“明公,孔北海固然傲慢,然他在北海郡的一些作為,確切還是值得稱道的。下吏此次在北海郡吏,乃至包含黃巾降率處,都聽到了很多對他的好話。他集合為黃巾所誤的男女數萬人,重置城邑,以作安設,設立黌舍,表顯儒術,薦舉賢能鄭玄、彭璆、邴原等;郡人甄子然、臨孝存著名早卒,北海恨不及之,乃命配食縣社;其他雖一介之善,莫不加禮焉;郡人無後及四方遊士有滅亡者,皆為棺具而斂葬之。各種崇儒、德行,頗多矣!”
劉誌、張文回聲答道:“是。”
但是不管是不是僅為群情,漢家以孝治天下,此等不孝之言,一旦確實果是他說的,那他在士林中的名譽定然會驀地降落。這對荀成完成的任務而言,倒是無益的。
“先不說這個了。你倆接著說,王規他們都給你們說甚麼了?”
州府的兩個大吏,彆駕、治中。
劉誌說道:“本來如此!明公,若按君上所示,袁譚的此番侵犯我境,倒的確是不必過於正視。……不過,以誌鄙意,青州畢竟是新得之土,為完整起見,明公最好還是作些預備為上。”
聽了張文列舉的孔融在北海所作的這些崇儒、德行之事,荀成不覺得然,說道:“司馬謬哉!”
荀成一番議論說罷,笑看張文,又說道:“則野,就像你的名、字一樣,‘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若孔北海者,踏實不實,此正‘史’也,豈君子哉!非也!”
張文問道:“敢問明公,那邊謬也?”
張文撓了撓脖子,說道:“不敢坦白明公,這話,文實際上也難以信賴。”
彆駕,則是總理州中眾務,在州中的職位僅次州刺史,其職位之高、權力之大,從其官名便可曉得,出巡時不與刺史同車,彆乘一車,故得此名,其任居刺史之半。
“則野”,是張文的字。其名、字相結,“質勝文則野”之意也。
“劉彆駕”,說的是劉謙。
治中,顧名思義,是主內的,主管州之選署等事,也即主管人事。
張文說道:“明公,還真彆說,這個王脩不愧忠義之名,他固然是新才投附,但辦起事來,經心極力。下吏在北海郡的時候,見過他兩次。每次都是渾身臟兮兮的,一看就是剛從安設黃巾降卒的處所回城。第二次見他的時候,鞋子都破了。端得是賣力得很!”
前半段話,說的則是孔氏先人的一段故事。
張文說道:“這件事下吏是從另一個郡吏處聽來的,這郡吏言稱,孔北海嘗言‘父之於子,當有何親?論其本意,實為情慾發爾。子之於母,亦複奚為?比方寄物缻中,出則離矣’。……明公,較北海之性,此話像是真的,像是他能夠會說的。”
張文應道:“諾。”
劉誌、張文應諾。
荀成是青州的長吏,為了保護他的威望,荀貞冇有伶仃給田楷、秦乾下檄文,因是荀成按荀貞的號令,給田楷、秦乾各去了檄令一道,命他倆臨時服從趙雲的節製。
荀成話回正題,總結說道:“行春的事不必提,首要就是這三條,不從劉彆駕之勸,導致兵、民死者數萬;出大逆不道之言;發不孝的駭世之論,那兩個關頭人證,儘快給我帶光臨淄來。”
荀成正色說道:“孔文舉的這些作為,隻能說是小仁、小德罷了。想這北海,孔文舉在郡至今已四五年了吧?卻一向都是黃巾橫行!民是以死者有多少?武不能除賊,文不能安民,設再多的黌舍、薦舉再多的儒士賢能、斂葬再多的無後郡人、四方遊士之死者,有何用哉?自以智慧優贍,溢才命世,而實誤民之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