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今有潁陰乳虎（下）[第1頁/共5頁]

“沈容？”荀貞大吃一驚。沈容恰是他籌算保舉給陰修的人選。

李博摸索地問道：“荀君的意義是我們瞞著太守……。”想說“監守自盜”，不好聽，卡了下，想出個詞兒，“先‘盤點盤點’沈家的家訾？”在“盤點”二字上加了重音。

李博說這番話的時候，滿麵憂容，明顯是在擔憂趙忠的侄子會抨擊荀貞。

這也算是一個不測收成吧。

貳心道：“貞之不是凡人，此些行動必成心圖。我若劈麵問他，他不必然會實言相告，且待我暗中察看，細細揣摩。”答覆說道，“然也。你不感覺沈容很合適麼？”頓了下，又意味深長地說道，“於公於私都很合適。公私兩濟。”

“是。”

“昔項王救钜鹿，大破秦軍，威震天下。諸侯將入見，無不膝行而前，不敢俯視。今椽部誅沈馴，正如項王救钜鹿，雄威懾人，小人等膽薄，亦不敢俯視。”

“但是冇有太守的號令，若被太守曉得？”

他兩人的對話讓世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宣康問道：“‘藏不住半點苦衷’？這麼說，荀君也是想保舉沈容接任鐵官長的麼？”

“他但是單車離縣的？”

他家隻是中人之家，冇甚閒錢。他也冇有甚麼贏利的門路，這兩年多來，隻要兩次大的支出，一次是前年剿除群盜，得了些賞購，一次是客歲初沾高素的光倒賣馬匹，賺了些錢。用到本日，早七七八八用得差未幾了，頂多另有二三十萬殘剩。說實話，客歲抄第三氏的家時，他就想撈一筆了，隻可惜案發當天縣裡就封了第三家，冇能得著機遇。

戲誌才笑道：“那小吏的比方雖不倫不類，但對貞之你的畏敬倒是發自肺腑啊。從今今後，你的督郵院想必就如鐵打的普通，再也不會有人敢收吏民財賄，外賣動靜了。”

許仲大步登堂，說道：“沈馴家人儘被帶出，請荀君發落。”

“妒忌？”

戲誌才心道：“我如果貞之，又若對鐵官很感興趣，想掌控之，會保舉誰來繼任鐵官長呢？”很快想到了一人，他說道：“沈容。”

“抄家？抄沈家？”

堂外喧鬨聲起，諸人舉目看去，見是沈馴的妻兒後代全被帶到了院中。

小吏們應諾，還真如諸侯將對待項羽似的，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不昂首，膝行著退出去了。小任亦躬身退出。

戲誌才心中篤定，想道：“貞之果成心介入鐵官，這沈容必就是他想報給太守的人選了。……，隻是，他為何想介入鐵官呢？是看中了鐵官裡的鐵，還是看中了鐵官裡的人，又或是看中了鐵官裡的油水？又或是三個都看中了？”再反過來以此來聯絡荀貞用兵法部勒來賓的行動，再看荀貞時，隻覺他的淺笑之下，埋冇著不為人知的奧妙。

荀貞坐回榻上，趁著這會兒堂上人少，清淨，教宣康取來筆墨紙硯，把給陰修的奏記寫了。

“荀君進沈宅後不久，押送他出縣的人就返來了。他已經走了。”

他一貫不把財帛看在眼裡，徹夜想發點橫財是有苦處的。他養了輕俠上百，人吃馬嚼，日用不菲；另有繁陽亭受訓的那百餘裡民，雖不必養著，但為刺激裡民插手練習的主動性，賞錢不能冇有，一年下來，也得十來萬。

“固然如此，可對沈馴的女兒來講，這但是殺父、殺兄之仇啊！她能承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