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搜山千騎入深幽（十三）[第3頁/共7頁]

郡卒的步騎們麵向之處立有一個高台，劉衡先登，荀貞次之。

但見場中煙塵翻滾，當一人將另一人抱起跌倒在地上時，他們模糊感覺空中都在為之顫抖，恍忽裡看到的竟好似不兩小我在角抵，而是兩端龐大的猛獸在鬥爭。

荀貞再又叨教劉衡，說道：“燕趙多慷慨悲歌士，場中諸君既能被選入郡兵，想來定都勇武兼人。貞部下的義從家兵從貞交戰擊賊，亦自發可稱勇猛，試郡兵前願先演武，以拋磚引玉。”

騎shè之靶場不似步兵之靶場，占地很大，箭靶也多。箭靶有高有低、有起有伏。從台上望去，遙可見約有十餘箭靶遠遠近近、疏密不一地漫衍在靶場上。

就在台上，他遵循方纔記錄的成績，請劉衡當眾按序拔擢成績優良的郡卒，彆離將他們任為新的各級軍吏。

前漢晁錯在《言兵事疏》中列舉中國與匈奴在兵事上的是非，言匈奴之長技有三，中國之長技有五，中國的長技裡有三個和弩有關，一個是“勁弩長戟，shè疏及遠，則匈奴之弓弗能格也”，一個是“堅甲利刃，是非相雜，遊弩來往，什伍俱前，則匈奴之兵弗能當也”，一個是“材官騶發，矢道同的，則匈奴之革笥木薦弗能支也”。

放他們走前，荀貞又把他們調集到台下，令選出的那三百餘步騎佈陣在台左，令許仲、典韋、辛璦等人布立在台右，指導台右、台左，又指導掛在杆上的阿誰觸法屯長之首級，對這些人說道：“吾帳下虎士之勇，汝等親目睹之；得以留在郡兵裡的諸君之能，汝等親目睹之；吾之軍法，汝等也是親目睹之。今放汝等歸家，汝等歸去後如果能誠懇為民，謹守本分，那麼rì後如果碰到難處，不管是誰都能夠來找我，隻要我能幫上忙的必極力互助，而汝等中如果有不樂為民，甘心投賊，犯我虎士、郡卒及我法者，亦悉聽尊便。”

場上早備好了騎shè用的靶場。

許仲乃回身請得荀貞將令，命台下的高甲、高丙：“將趨讙之人拿下！”

都試首要試箭術。荀貞帶來的這十來人中，箭術好、擅弓弩的有辛璦、蘇則、高丙、夏侯蘭幾人，辛璦、蘇則、夏侯蘭善箭，高丙獨擅弩。荀貞即令他四人出列，馳shè弩弓。

“請。”

夏侯蘭驅馬出列，大聲應道：“在。”

評心而論，蘇則、高丙、夏侯蘭的shè術當然不錯，然卻尚稱不上jīng妙，最多也就是中上的程度，真正稱得上jīng妙的唯有辛璦一人，特彆是他仰手接來矢這一技，可謂絕妙。

六個騎吏各執分歧的樂器，騎著彩頭末端的駿馬，行在參與都試的郡卒前邊，最早入場。

荀貞瞧也不瞧他，向台下喝道：“夏侯蘭！”

郡兵們看得目炫狼籍。

鼓聲畢。

兩個身懷神力之人，裸著上身，隻穿犢鼻短褲在郡卒右邊的角抵場中扭抱滾打，呼吼不斷，追逐較量，端得是震天動地，動靜比方纔辛璦、蘇則、高丙馳馬奔行時還大。

劉衡於台上失sè驚道：“十二斤重之飛石，以機發亦不過行三百步。吾聞前漢甘延壽有力，能以手投三百步，覺得是誇大之詞，今見中尉帳下的這個虎士，方信之！”